樊城,一间颇有富态的房屋内。
陈甲木醒来,手臂火辣辣的疼,他撸起袖子,看见那尾蜈蚣就像发疯了一样,在自己皮肉里,拼命的扭动身体,啃食自己的血肉。
环顾四周,陌生的屋子古香古色,陈甲木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是哪里。
手臂疼到他全身抽搐,陈甲木摔下床,爬向桌边,随手抓起桌子上一个瓷碗,往地上一摔。捡起一块瓷片,生生的划开自己的手臂。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混杂着血肉分离的声音。
那只蜈蚣好像知道,拼命的扭动身体,往更深处钻入,陈甲木继续往肉里划拉,伤口深到见到自己的骨头,他嘴里咬着衣服,另一只手伸进自己的伤口里,生生的把那只折磨他的蜈蚣给扯了出来。
蜈蚣被他攥在手里,疯狂的挣扎,啃食他的手指。
“吃我是吧!”陈甲木面目狰狞,双眼血红血红的。
“能听懂我说话吧,给个反应啊!”蜈蚣挣扎的更加强烈了,被陈甲木死死的捏在手里,首尾摆动。
“好吃吗!”他把蜈蚣整个放进嘴里,一口爆浆,疯狂的咀嚼,咬的稀碎。
表情如恶魔一样,牙齿奋力的一张一合!
嘴巴里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浓稠的汁液在嘴巴里溢出。
手臂上的鲜血如水管一样疯狂的从伤口涌现出来,陈甲木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门外噔噔的脚步响起,房门被一把推开。
百丈怀江领着匆忙而来的郎中进来,后面跟着老吴傻春他们。
郎中气喘吁吁的“病人在哪呢?跑死老夫了。”
说罢郎中一看倒在地上,半个身子几乎被鲜血染红的陈甲木。
立刻蹲下去,一手掐住出血的胳肢窝,另一只手指着门口地上的药箱子喊道:“快,金疮药,在我箱子里!”
大伙都傻眼了,刚才还好好的在瞪着眼一动不动的,这会怎么伤成这样了。
赵娥泣不成声,小萝莉吓的捂着眼睛。
郎中把陈甲木胳膊敷上止血的药,给伤口做了包扎。稍稍放松说道:“死不了,在晚半刻,估摸着就要流血流死了。”
翌日。
陈甲木坐在花台边,手臂伤口缠着白布,他望着东边的天空,怔怔出神。
小院不算很大,水榭假山,青砖白瓦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也算的上一处世外桃源了。
陈甲木醒来之后,听百丈怀江和尚大概的介绍此处。
这里是百丈怀江师弟在樊城的家,他师弟不是别人,正是红鸾楼当家的俗名胡道云。
师兄弟二人本来都是寺庙的和尚,从小被师傅收养,有一次一位女香客去寺里拜佛,与百丈怀江的师弟怀玄一见钟情。
当时还是和尚的百丈怀玄,被女香客惊为天人的容貌吸引,两个人眉来眼去,一来二去的,干柴烈火,有一次忍不住,趁着观音殿没人,二人脱了裤子,百丈怀江有幸目睹了全过程。
不过百丈怀江很仗义,没告诉师傅,反而劝师弟还俗。说是自己修成正果后回来渡师兄。
不过这事,当时方丈也确实并不知情。师弟那段时间只要逮住机会,就会偷吃。后来怀玄师弟一门心思要还俗。给自己取了个俗名,唤作胡道云,来到了樊城,没多久二人就成了亲,夫妻二人同心协力,在樊城开了一所勾栏。
当时刚开张请不起姑娘,他就让自己的老婆亲自上阵,说是自己曾经是修佛之人,不在乎世间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