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入地？”
何云章呵呵摇头，他抬头望天，顾涣顺其目光看到一团白云。
他道：“龙，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龙，乘时变化如人得志，纵横天地起伏腾挪。”
“小姐，当世之龙为何？”
不要多想，“当今君上。”
“那前朝之龙为何？”
顾涣组织了下措辞道，“是前朝皇帝。”
“那百年之后，龙为何物？”
“这”
顾涣不敢乱说，千年以来大小战事早就不同朝代，大夏也是由此而来。
她又怎敢说百年之后，她脚下站着的土地仍旧是大夏的。
“百年后，龙为君上，千年后，龙，亦为君上。”
顾涣静听何云章说话。
“金龙飞天归何处，不如凡间做真人。不能人人都做飞天金龙，我等便做了凡间真人后，托一人当万世金龙，得万世安宁。”
“不求青史留名，只求天下一统，无有你我纷争！”
何云章吐出一口气看向顾涣，“小姐可知，这些话是谁说的？”
“恕我寡闻，未曾听说。”
何云章一手指向千里之外的老君山。
“老国师，也。”
老国师？！
老国师在相隔千里的老君山上天门殿内坐化而去。
当时第一个在梦里醒来，悟天地大道的，正是老国师。
黄粱枕是老国师留下的宝物。
他坐化前对李文玉再述其志。
“人间常有大小纠纷无数，大若行军打仗便会危及黎民百姓与天地灵气。你可见一国之内若有明君，会有多少奸臣当道？”
“不妨把四海寰宇看做一国，出一天君，德行兼备，力通天界，岂不解万事之忧？”
“天不生无用之人，而我不要当什么忠臣，也无需名垂竹帛，我要捧一真龙震慑四方。”
“做英雄也罢，做枭雄也罢，都不如做天道之主来的痛快。”
有人问单凭他一人所布下的局真的能成功吗？
他临走时看了李文玉最后一眼，嘴角带起一笑，满脸的皱纹舒展开。
“自然有我的接班人。”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说完最后一个字，老国师羽化成点点星光散去。
黄粱枕能悟大道为真，老国师当年做出黄粱枕后就悟了天道，而能悟道之人少之又少。黄粱枕原本不是作枕头来用的，看它现在是个雕琢精美的硬枕，其实最初它是一块巨大的玉石。
玉石是西南一条巨蟒用来修炼的石头，巨蟒全身上下都是致幻的毒物，大多渗透进玉石。
由此玉石可以使人进入自我想象的幻境之中，但外部毒性太重，老国师取玉石最内的一部分作为黄粱枕的胚芯，制作了如今的黄粱枕。
要悟道后才能醒来也是真。
所以使用黄粱枕能顺利醒来的几率没有多少，全看吴塬自己的造化。
随着用黄粱枕的人变少，他们都知道代价太大，弄不好就会永远睡过去缓慢死亡，但李文玉等人发现黄粱枕的别的用处。
它能吸气。
不是简单的气，血气、煞气、天地灵气、人的戾气什么都能吸。
李文玉用黄粱枕做了个小实验，吸走一些西域的煞气带回来，看看东西两处煞气相撞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和他想的大差不差，两者会互相消解，最终还会凝聚成一股与前两者小很多、比较平和的煞气，它不会主动缠上生灵去吸收他们的阳寿和生机，就平静地在原地待着。
若是再往里增加黑白龙脉的任何一种煞气，它又会变得具有攻击性。
在李文玉的严格把控下得到这样的一个结论，在吴塬身上实施，却控制不好黄粱枕输给他的白龙煞气的剂量，很容易出现一方煞气超过另一方的情况的，达不到中和。
吴塬不管怎么样都会经受不同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