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到了都昌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他倒是毫不避讳的带着一帮人去了江辰王府。
当他掏出自己的特殊令牌时江辰王府上的驼背老管家马上开了门。
老管家叫吴镇,和江辰王吴塬是一个姓的,其实这镇上的大多数人都姓吴。
府上没几个年纪轻的,都是些年纪稍大的老人在干活,吴塬的爵位是大夏唯一世袭而来的,算是对吴塬的抚恤。
吴塬尚在襁褓,父亲和其余八王应君河之令西行出征西多干,但没想到在祁连山脚下就被多方埋伏,在那一战中拼死保护君河,又恰遇雪崩,摔断了腿被埋在雪里,就剩一口气被带回了洛阳。
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母亲也郁郁而终。
大夏的王族一般不会有太多的宗族亲戚,基本是单支,为的就是出现类似外戚专权的情况,吴塬记事起他就没有父母,没有任何的依靠。
只有一座空荡荡的王府。
吴塬没有变成纨绔,也没有变成一个知书达理的文人,更没有当一个武艺高超的江湖人士,他现在只是一个喜欢在街上闲逛,顶着江辰王头衔的普通人。
老江辰王是个节俭的人,没有修建规格宏大的陵墓,就简简单单的在山上砌了座坟。
吴塬经常会到后山父母的坟冢前傻站着,不知道想着些什么,吴镇就远远的看着,见他一手带大的小王爷在那一刻不停的对着两块青石碑说话。
顾涣把行李交给府上的下人就去买些穿戴用品了,没见到真正的江辰王,也没机会见。
因为吴镇说他又去后山了,吴塬说想一个人待上几天,边上有一间草屋,吴镇这些日子上去送了吃食确保吴塬人还活的好好的就回来了。
他自然是不放心的,但是近日阴雨连连,怪不得吴塬的心情不好,左右山上没有猛虎之类的猛禽,派了几个小厮在周围看着也就由吴塬去了。
君清吃完饭坐在府上的院子消食,他问吴镇吴塬这样子已经有多久了。
吴镇回道:“君上,王爷打小就有这习惯,只不过往年冬天心情不好都是上去住个一晚上,好似想明白什么事了就下来了,也不知最近是有什么事心里解不开,一直住在山上不肯下来。”
君清瞥向吴镇,吴镇面色忧愁,两条眉毛都在叹气。
“那我明天上山去看看他。”
吴镇正想说些什么,君清道:“还有,我说过了吧,别叫我君上。”语气里透着无奈。
“是老奴失言了,公子。”
君清闭上眼。
第二天君清一行人在吴镇的带领下往后山上去,顾涣问君清上山来干什么,君清开玩笑道:“砍柴。”
顾涣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她正要偏头,鼻子一动嗅到了什么,对着君清说:“你们且先上去,我肚子有些不适先回去了。”
君清不以为意,让她好好休息去,等他们都走了顾涣顺着山脚的右侧密林直接向内走去,拔出白绫刀作割草用,劈开一条小径来。
众人到了半山腰,见到一处悬在半壁之上的石亭,君清问吴镇其由来。
吴镇解答,那处原是一人上山采摘药叶时偶然途经,发现那处往下看去,竟可避开山中一切树木和天边行云的遮挡,直直看到远处江河之色,秀丽非常。
这消息在民间传播开来,许多人慕名前来围观,但有几人不慎摔了下去,虽说人没死也摔断了腿。
老江辰王也是个爱看美景的,叫人在这悬崖峭壁上修建了一处便于赏景的石亭名为望秋亭。
那时候吴家还没沦落到在九王中名存实亡的地步。
吴镇发现望秋亭里摆放着一本书本,便道:“昨日还未见此处有书本,定时小王爷才在这坐了不久离开了。”
吴镇小心走上前去到石亭里取出那本书收好,带着君清往上去寻吴塬的住所。
可末了到了顶上,两座王公坟冢见到了,但是找遍了山顶各处都未见吴塬的身影,此时吴镇也有些急了。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他叫人到处去寻,可就是找不到人。
小张想到什么就说:“方才我们在半山的望秋亭里捡到江辰王的书,望秋亭那里陡峭易失足,不会是”小张不再往下说,众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会是摔下去了吧。
吴镇来不及多想,即刻叫人去山脚下找人,找不到不许回来,他也亲自跑了下去,佝偻着的身体尽力上扬着大喊着小王爷,仍旧是无人响应。
君清说:“别傻站着了,我们也下去找人。”
顾涣在往密林中行走的途中听到山上传来的一阵阵呼喊,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听不真切他们在喊什么,只觉烦躁。
她现在一步一动都要小心翼翼,她嗅到这附近有浓重的血腥味,不知道为何近日她的嗅觉变得如此灵敏,常人闻不到的味道她却能闻到,还经常梦到那团白色蛇状物。
如今大脑里蛇状物在闻到血味后一蹦一跳的,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的跳着,难受至极,顾涣便孤身一人前来查探是什么东西让脑子里那东西这么不安分。
山上的人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支吾乱叫,紧绷的神经被打乱,顾涣深吸一口气闻着血腥味而去。
不知不觉走到了深处,在顾涣分辨外头人朦胧的呼喊和周围身影时,一道破空之声袭来。
顾涣瞬身躲过,那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收了回去,顾涣仅仅在刹那好似看见了一个类似白骨的东西。
她抽刀警戒,血腥味越来越重,但是周围看不到任何红色的东西和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