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那白骨又朝着顾涣袭来,这次是两只白骨,顾涣看清了是两只锋利的白骨爪,左右两刀撇开白骨爪往后退了几步。
黑暗里走出来一个巨大的黑影,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从里面走了出来。
它穿着破烂的旧制明光甲,和黑虎武士穿的如出一辙,肩膀连接手臂的地方空空如也,两条漆黑的锁链从肩膀里探出,连着那飞来的两个白骨爪。
锁链按着牛头武士的意志收缩,一双白骨爪回到了手臂上,炙热的气体从牛鼻里喷出,它猩红的眼睛盯着顾涣。
牛头武士的压迫力比黑虎武士强上太多,光体型就大了两倍,顾涣来不及多想,凭她一个人肯定干不过这大家伙,得回去摇人才行。
“小王爷!你在哪?!”
此时寻找的人离得越来越近,顾涣终于听真切了他们在找谁。
君清不见了?
顾涣的第一想法就是倒霉王爷又被抓了。
听到呼喊声,牛头武士看也不看顾涣一眼,直奔着叫喊的人去。
不好!
此时再想全身而退已经来不及了,顾涣一蹬腿跟着追了上去。
晚了一步,一个小厮的胸口已经被白骨爪给洞穿,铁链咔咔作响,血液变成了锁链的润滑剂,被吸收进了武士的体内,他又朝着下一个人而去。
荆舟恰巧看到这一幕,来不及多想就上去拆火,但碍于体型悬殊难以抵挡,没几下就被扔到了一棵树上。
他艰难地爬起来,习武多年还未如此狼狈过。
白骨爪再次激射而出,在插入下一个人的胸口前被小张和其余侍卫拦住。
顾涣有了个冒险的想法,她脱下外衣,踩着山石跃到高处,再落到牛头上。
两手一绕,白色的外衣缠在了牛头上,两个大大的牛角刚好可以作为卡扣,把外衣牢牢卡在了牛头上。
武士眼前一片模糊两个白骨爪到处乱挥,顾涣用刀敲击它的牛头,发出“当当当”的脆响。
牛头武士恼怒地伸长锁链,白骨爪到达了头顶打算攻击顾涣,在它出手的瞬间顾涣向下一滑扒在了武士的后背上。
两根白骨爪死死地缠绕在了牛头的脖子上,顾涣右手拔剑,一刀一剑插进武士的肩甲处,双手握着刀剑挂在背后的空中,然后用力一蹬武士的背,一下弹起后重重踹在它的后背上。
武士猛地往前摔去,刀剑脱落。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被蒙住头的武士鼻子里呼出大量腥臭的红色气体,浸湿了整件白衣,被汽水浸湿的衣服变得通透,武士那双恐怖的红眼再次被人看见。
它的白骨爪一时还解不开卡在脖子里,站直了身子,做出后仰的姿势,再往前冲去,荆舟大叫不好快走。
那势如破竹的样子,冲过来哪个人不被它的一双牛角撞得血肉模糊。
顾涣见它还有力气折腾,用老办法骑到了牛头上,用比白绫刀更坚硬的那把剑插进牛头上的缝隙里。
牛头武士感觉头上的异样,停下冲击的脚步,用力地左右甩头,顾涣为了不被甩下去,直接抓着一个牛角不放,晃了许久早饭都要被晃吐了。
君清走到半道,就听见山底下一个地方发出呜咽的声音,他带着一个侍卫过去查看,在一个不大的石缝里找到了吴塬。
吴塬蓬头垢面的,满身的污泥和血液,一个人捂着嘴躲在一人大小的石缝里,看到人来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
要不是他身上的那件暗纹的贵族衣裳,君清还真认不出这是素未谋面的江辰王,倒像是个野人。
君清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吴塬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仿佛刚从炼狱逃出生天,他慢慢挪出来半跪在地上拉着君清的裤腿像是救命稻草。
没办法,君清蹲下好声好气地安慰了一阵,又问了一遍发生什么事了。
吴塬缓了好一会,哭哭啼啼道:“我我昨夜睡得好好的,听到外头有动静,就出来看看,谁知道一个张牛头的怪物早就把外面的人都杀得七七八八了,李叔叫我快跑,我就跑了,一直跑一直跑,不小心摔了一跤从山上掉了下来,摔断了条腿。”
他抹了抹眼泪继续说:“我爬到这个地方,本想等天亮了回王府找吴爷爷,但是但是还没天亮呢那个大怪物经过这里,我躲着没被发现,就不敢不敢出去了。”
君清目光移向吴塬的腿,吴塬穿着玄色的衣服,裤腿的伤势是看不出来,却能看出小腿处的布料有一大块的暗沉。
离他们不远处发出巨大的炸响,吓得本就敏感的吴塬颤抖得更加厉害。
君清让侍卫赶紧带着吴塬回王府去,然后转身朝着声源去了。
牛头武士一头扎进了山体里,顾涣险些被坚硬的牛头和山体给夹成肉泥,心跳的极快,跳到了高树上吸引牛头武士的注意力。
顾涣在树上和牛头武士拉扯着,就和当初在金云关和刑天刀玩“躲猫猫”一样,上蹿下跳。
她当然不会忘记李文玉交代给她的话,这牛头武士和那套黑虎甲是一样的,他们消耗完了精力就会变成一具没用的废铁,那具被存放在库房里的黑虎甲就是例子。
当初被带回来一段时间似是没了催动的能源,黑虎甲就没了动静,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催动了这些盔甲自己动起来,但其能源有限是一定的。
只要耗到牛头武士的精力消耗殆尽,那就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了,也好给李文玉回去交差。
可顾涣面临着新的问题,牛头武士的块头太大,一脚踩下去地都得抖三抖,别说是树了,她上一秒待过的地方直接被撞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