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一手捂着心口,他眼里水汽朦胧,他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
“这里,好痛好难受”
白丞急忙把他往后拖去,确认没人注意他们带着扎西回到了三兄弟的家里,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没有别的伤口,他急道:“怎么个疼法?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扎西一张小脸脸色惨白,他难捱地侧躺在榻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说不出一句话。
白丞在一边来回踱步,他不是医师自然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叫醒三兄弟问附近有没有医师的时候,老漠不声不响的已经来到了两人跟前。
他伸出手拍了拍扎西的天灵盖,摸出一张黄布盖在了扎西的头上,扎西居然不再大喘气,气息逐渐平稳了下来,白丞惊叹一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漠故作高深嘿嘿一笑,“小孩子容易看见脏东西,盖上黄布驱驱邪,明天拿下来,自然就没事了。”
“啊???”白丞不是很懂,中邪这种情况反正他是没遇见过,也没鬼敢来招惹他,看扎西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心道难道真是中邪?
黄布下,白丞看不见的地方,扎西的双瞳失去了焦距,意识被强制地吸附在了黄布上,短暂地离开了身体带来的痛处。
第二天一早把黄布揭开,果真扎西和昨日惨白的样子判若两人,气色好多了。
白丞问扎西昨夜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扎西只说不记得,瞥向老漠,老漠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并未说话。
和三兄弟的商量了一下,暂时把老漠和扎西留在他们这里,他要去一趟南面的边境,实则他要去逻些城。
他怕三兄弟担心所以就撒了个谎,孤身前去了。
走上高坡,回望一眼看不清的羞女峰,自顾自挥了挥手。
对于白丞来说潜入逻些城里并不算什么难事,他藏在城里等到天黑,他发现逻些城竟然还有宵禁的规矩,晚上外头一个商户百姓也没有,全是巡逻的士兵。
白丞摸到了城中地带,城中矗立着一座还未搭建完成的高台,工程量看起来就十分浩大。
继续往前是一座宏伟的宫殿,那是为大唐文成公主建造的布达拉宫。
鬼使神差的,白丞往布达拉宫走去。
布达拉宫周围戒备森严,他在远处闹出了点动静引开了一部分人,跑上台阶靠在墙边向上而去。
上方的一个个宫殿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里头尽是壁画,他走出顶端的宫殿,在廊道里踱步,然后往墙上靠去。
“咔咔咔咔咔咔”
一阵机关震动的声响,背后的白墙毫无征兆的转动,他一下子摔进了墙后的暗室,摔了个狗吃屎。
白墙又恢复如初闭合的严丝合缝。
白丞捂着脑袋面目狰狞地啐了一口慢慢爬起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
暗室里四个角落里摆放着长明灯,中央位置的地板里镶嵌着一块巨大的圆盘,白丞蹲下观摩起来。
圆盘上刻画着一个仰躺的女人,身上各处写满了看不懂的吐蕃文字,有的圆孔凹陷下去,按一下圆孔女人的身体就会扭转一部分。
看样子是什么机关,白丞干脆坐下来,尝试了半天,几个圆孔都被他按烂了都没反应,实在没这个耐心再试下去了。
白丞活动了下胳膊和关节,两手变成虎爪,一下插进圆盘的边缘,往里一扣。
等人高的圆盘被白丞从地板里连根拔起,他颠了两下然后把圆盘甩到一边去,擦了擦手,往前探了探身子。
圆盘下面是一条深不见底垂直往下的甬道,连个梯子都没有,他想着有没有什么工具能辅助下去,鞋子一滑。
“恩恩?啊诶,不是!”
白丞失足直接摔进了洞里,滞空了有半分钟左右才落地,哦不是落地,是落水。
重重摔进水里后溅起一阵水花,白丞狼狈地从水池里爬了出来,打了个哆嗦。
白丞拧了拧衣服,“我的妈呀真是遭老罪了。”
一个半圆状的大型地宫出现在白丞的视线里,地宫的穹顶被水池周围的无数长明灯照耀,他抬头仰望这片穹顶。
穹顶上呈现环形壁画,最中间是两只巨鸟,两者拥护着其间的圆球,说是圆球,因为那处有一个凹陷,看起来是原来嵌着什么圆形物体,现在被挖空了的样子。
其中一只巨鸟白丞再熟悉不过了,那不就是在木卓巴尔山上遇见的鬿雀嘛,还有一只头上长角的就不认识了。
壁画上仍有圆盘上仰躺着的女人,不过比圆盘上的图案更大更清晰。
女人身上矗立着十二间寺庙,白丞辨认了下,应是吐蕃的十二间寺庙,女人心脏上的应当是离他此时此刻最近的大昭寺。
白丞低头看向别处,发现地宫东面还有一个雕像,是鬿雀和另一只巨鸟的,一人嘴里叼着什么。
凑近了看是两份卷轴,他一手拿了一个下来,打开一份发现看不懂,全是吐蕃文,另一份就友好多了,是大夏本土的文字。
一点点摊开,虽然读着有些拗口,但大致意思白丞都读懂了。
穹顶上那幅诡谲的壁画,被称之为镇魔图,那仰躺着的女人是魔女。
大唐文成公主远嫁而来时,一路行来观测出吐蕃如同一个仰卧的魔女,双腿双手弯曲着,其中有两处大凶之地。
见此地风水如此险恶,文成公主为了能让这片土地得到安宁,陆陆续续修建了十二座寺庙用于镇压此地魔女,以大昭寺镇压心脏,十二镇魔寺也被称之为十二镇魔钉。
两只巨鸟一曰鬿雀,二名蛊雕,两者都是食人之禽,从东来受到吐蕃两处大凶之地的影响,在此大开杀戒。
在千年前被能人异士镇压在文成公主建造大昭寺的地下,文成公主将其封印转移到了布达拉宫之下加固封印。
白丞虎躯一震,将封印转移是因为因为他现在坐着的地方,就是白龙龙脉和黑龙龙脉相互连接的阵眼,只要两处阵眼永远相连,封印就会被永远压制。
现在鬿雀已出,蛊雕不知踪影,很明显作为阵眼已经失去了作用,那作为阵眼的承接物去了哪里?
白丞不禁望向顶端壁画两鸟之间的那个圆形缺口。
是那个东西丢了!
他继续看起手中的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