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没有了文字,里面夹着两张薄片,取出来细细端详,是画着一些精怪的残绢,和之前他托傅银霜带回洛阳的那片质地很像,他放进怀里收好,到时候给白龙城一并顺回去。
四下观望了下,没什么别的看头了,白丞纵身一跃发现够不着掉下来洞口了,于是四处打转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
还真给他找到了,沿着地宫到处敲击,听到一处地方声音不对,当即就一拳打过去,面前的墙壁被轰出来一个大洞,后面是一条通道,墙壁里还挂着散落的机关。
设计这里的人到死都想不到有人是这么出去的。
白丞踩着湿漉漉的鞋十分难受,剩余的水分卡在鞋缝里,嘎吱嘎吱的叫着。
还没难受多久,更难受的就来了,这条通道长得不行,又弯弯绕绕的,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好不容易到了尽头,上面的盖子堵得死死地。
本就烦躁的心情火上浇油,他全身力气汇聚在右手上,又是一拳。
“嘣”!
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白丞灰头土脸的从通道里爬出来,一看满地的碎屑一副吃惊的表情。
一个硕大的佛头滚落到他的面前,他僵硬的转头,背后是一座被轰烂的大佛。
白丞连忙转过身对着面无表情的佛头双手合十连拜不止,嘴里念叨着:“罪过罪过,真是罪过,佛祖大人小人不知者无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扣我功德”
一众被这动静给惊醒的小沙弥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皆是目瞪口呆,这是什么世界名画,一个白发“乞丐”对着裂开的佛头在干什么?
一个穿着赤色袈裟的老喇嘛走过来驱散了小沙弥,他走过来拍拍还在不停拜佛的白丞,“小施主,我等你许久了。”
白丞停下动作。
啊?
他不认识面前的老喇嘛。
白丞被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喇嘛带到了一个小屋里,让沙弥给他准备了干净的衣服换上。
白丞对于刚才的事耿耿于怀,对老喇嘛问道:“那个殿里的佛像呃”
老喇嘛摆手道:“不妨事,到时候再造一座就是了,想来小施主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吧。”
他毫不心疼的模样让白丞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这里的喇嘛。
白丞忽然发现一件事,老喇嘛讲的为什么不是吐蕃语?
老喇嘛笑道:“小施主终于发现啦。”
白丞欲言又止,老喇嘛道:“贫僧本是五台山的和尚,二十多年前师父教我来这片高土上修行传教,便在这一待就是二十年。”
“你说等我好久了是什么意思?”白丞问道。
喇嘛深深注视白丞,“小施主,你我皆是知晓天地玄妙之人,但要插手世事变迁,单单贫僧与师徒众人,远远不够。而想救这祖生龙脉的人不止我们,洛阳皇城里的李太师和我们做了笔交易。”
老喇嘛手一指白丞,“东土的白虎会来帮助我们摆平吐蕃的劫难。”
听到李文玉那死老头拿自己和别人做交易,白丞脑袋一歪。
什么,我吗?
“对,就是你。”
白丞挠了挠头,“那他有说要我怎么帮吗?”
“怎么帮,听闻小施主力大无穷,到了战场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神勇无比,到时候请帮我们挡一下卓玛的百万雄兵即可。”
百万雄兵,一下?
当真没在开玩笑?
白丞一脸不乐意,“既然你知道龙脉之事,想来你们都应该清楚,我们精怪过多插手你们凡人的事是要折损气运的,莫说帮你们杀一百万人了。”
老喇嘛呵呵笑着说:“诶,小施主哪里的话,不是要你杀人,只要你帮我们阻挡一下即可。想必你也看见布达拉宫前的那座高台了吧。小施主可知那是做什么用的?”
白丞摇头,“我哪里知道。”
“那是封神台。”
“什么封神台?”白丞听到这三个字耳朵警觉地耸了耸。
“小施主一定知道,我们现在地下这条龙脉已经不大行了,卓玛他们想了个法子可以让这条龙脉活过来。”
“法子?”
老喇嘛语气里都带上了诡异神秘的色彩,外面寒风吹过。
“卓玛要做一条龙骨出来,把龙脉所有的气口全部锁住,然后牵引到封神台上,做一条真龙出来。”
真龙!
“做真龙,那再然后呢,他们不怕龙脉到了地上会出事吗?”
龙脉也算是有自我意识的东西,到时候被他们牵到了地上来,本来隔了千层土两者碰不着面,现在龙脉一上来岂不是要翻天了。
老喇嘛说:“你也觉得这不可能对吧,但我们也没想到,卓玛找草原的赓豸里那个会千奇百怪巫术的老巫学了一招,他能把龙脉给夺舍喽!”
白丞吃惊地微张着嘴,“夺舍什么?龙脉。”
不是这未免太夸张了吧,夺舍了龙脉那还得了,还真有人敢支持卓玛。
那为什么不把卓玛要做的逆天之举公之于众?
老喇嘛否定白丞的想法,不说还好,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得亏那些人都是些不懂其中利害的寻常人罢了,毕竟要是卓玛让他们都知道了,这能成真龙的机会那些人不得抢着要。
“到时候我们大昭寺联合其他寺,会在卓玛牵引龙脉的时候设法阻止,而小施主,你只需要帮我们拦住高台下的所有兵卒即可。”
白丞想清龙脉被夺的危害点头答应了下来,现在就要等到高台建成做法那日到来。
既然封神台拆不了,那就把妄想成神的凡人给拉下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