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微微一暗，命令道：“现在去换。”
沈筝错愕：“我刚沐浴出来，会弄湿礼服的。”
高档礼服大多都很脆弱，她这一弄湿，说不定会让什么地方变形。
“弄坏就再买。”凌墨衍不耐道，“沈助，你究竟要顶嘴多少次？”
沈筝不说话了。
她默默抱起礼服，走进房间里去换。
修身的礼服紧紧贴着她的身躯，将她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多余空间。
但凡是某一处的尺码稍大一点，或者是小一点，都不会有这样贴身的效果。
凌墨衍确实对她很熟悉。
自嘲地牵动一下唇角，沈筝调整心绪转身，不期然撞上凌墨衍深邃双眸。
他靠在门旁，不知道站了多久。
沈筝羞恼：“凌总！”
凌墨衍漫不经心地：“嗯。”
他走过来，骨节分明的指插入沈筝发间，将她湿发给抓起，露出线条优美的后背。
他目光愈发暗沉，嗓音微哑：“果然很适合你。”
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沈筝瑟缩一瞬，表露出几分抗拒。
凌墨衍眉眼一沉，大手揽着她腰肢，压着她倒在床上。
“躲什么？”
他摩挲着沈筝的锁骨，指尖残存着发间的湿意，让沈筝轻轻颤抖。
修身礼服紧紧禁锢着她，让她无法用力动作，只能将手臂挡在胸膛前，阻止他逼近。
她什么都没说，只用眼眸表达着自己的不愿意和抗拒。
那双眼里的冷雾，这两天都没有散去，让凌墨衍看得莫名恼火。
“那晚的电话，不是我接的。”他解释，“不要在这种事情上给我耍脾气。”
这种事情？
沈筝眸中凉意更甚至。
她扯动唇角，轻飘飘地问：“那是谁接的电话？”
凌墨衍没回答。
“是付倾雅吗？”
她只是随意一问，根本没怀疑。
但凌墨衍却毫不犹豫地否认：“不是。”
这样护着她。
沈筝嘲弄道：“老宅里敢做这样的事情的，除了老夫人和付倾雅，没有第三人。
老夫人绝不会这样做，既然也不是付小姐，那是谁？”
她觉得很好笑，事到如今，用这种谎言安抚她，有什么意义吗？
还是他觉得，只要他说，她就必须要接受吗？
哪怕是这么蹩脚的理由。
凌墨衍恼火，冷声道：“别任性。”
沈筝轻轻嗤一声。
他能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却不允许她有任何情绪吗？
“如果凌总想要一个没感情的木头人，不如去下单一个硅胶娃娃，或许更能满足你的需求。”
她话语愈发不客气，没有半点平时的顺从柔软。
凌墨衍眸中冷霜愈重，情欲渐渐褪去。
他起身远离沈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道：“给你两天时间，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再给我说这种胡闹的话。”
沈筝闭闭眼，心里一片发凉。
在医院里时、在之前车里，果然都是错觉。
他根本不会给她什么感情，别说是感情了，连点好脸色都没有。
她只是他发泄的工具而已。
房门被甩上，男人很快离开。
沈筝缓缓坐起身，小腹处些微的紧绷感，让她有些不适。
她将礼服换下来，挂在架子上等它干。
那修长低调的高奢礼服在这间屋子里，仿佛是格格不入。
沈筝摸摸小腹，轻声呢喃：“是不是你在长大，修身衣服都有些紧了。”
前三个月，应该没多少变化的，但她却仿佛能感觉到里面孕育着的生命。
周末，沈筝并没有选择穿那件深蓝的礼服，而是翻出她常用于应酬的旧礼服，就下楼走向凌墨衍的车。
男人冷淡视线落在她的礼服上，皱皱眉：“怎么穿这个，我给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