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心软之人,天若悯见楚桑这般,最终也未能降下什么责罚。
“这一次暂且饶过你,若是再胡言乱语,你便留下契据,自请离府吧。”
“是……奴婢谢过三夫人……”
……
转眼间,茶宴已至。
因为是茶宴,所以时间定在了午时。
不过这一次因着是国公府嫡女主张的小宴,并没有那么多繁琐的规矩。许多与陈愿月年纪相仿,关系匪浅的大家千金,早早儿便到了地方。
其中当属侯府的次女谢抚芝与陈愿月走得最近。一进连水阁的门,由谢抚芝为首的几位官宦千金便你一嘴我一嘴地与陈愿月寒暄起来。
“好姐姐,我可真想你。”
谢抚芝眉眼生笑,忙不迭地朝陈愿月走去。
“我何尝不想几位妹妹?这出趟远门,愣是想将你们几个全都一并带上,免得忧思难解,怪叫人念着的。”
“月姐姐惯会油嘴滑舌的。”
谢抚芝嗔了陈愿月一眼,嬉笑间好不惬意。
“啊,对了”陈愿月颇为神秘地压了压声线:“今日还有一位贵客,你们保准猜不出是谁!”
“瞧月姐姐这般神秘……莫不是……寰家的现任家主?”
谢抚芝直言打趣道。
陈愿月闻言,早就习惯了似的努了努嘴,“抚芝惯会说笑的,本小姐这次请的可是幕哥哥的庶母呢!”
“啊?”
周围那群贵女无一不露出惊讶神色来。
其中一位更是面露为难道:“寰公子的庶母?今日宴请的小姐不都是还未出阁,且年纪相仿的女子吗?月姐姐怎得会请寰家夫人来呢?”
“她虽然已嫁做人妇,但年级却与咱们相仿,彬彬有礼的甚是不错,许是个能相处的。”
陈愿月言之凿凿道。
“若是照姐姐这么说……”谢抚芝闻言,不禁沉思道:“寰家老爷已去,三夫人又是这等年轻,却要与三位继子共处一处……月姐姐,你真的不担心吗?”
“蓉儿倒觉得无须担心。”身旁一位身着艳粉色褶裙的女子如是说道。“寰府难不成除了这一位夫人,就再无长辈了吗?”
陈愿月闻言,表情顿时踌躇了起来:“还……真就除了她,再无长辈了……”
贵女们听闻,人均面色惊异,唯有谢抚芝出言疑惑道:“不对啊……我记得月姐姐之前不是说过,寰府家还有个性子泼辣的二夫人吗?有她坐镇,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
“你没听说?寰府二夫人早就与寰府割席了!听说还是被寰幕公子赶出去的!”
“啊,那为何三夫人还迟迟留在寰府……?”
“这……谁知道呢……”
“……”
陈愿月有些后悔提前将天若悯要来的话全权告知,惹得现在你一嘴我一嘴地说得好不肆意。更何况,陈愿月也不喜欢她们探事的语气,一言一语的,说的跟幕哥哥一定会和天若悯发生什么似的……她的幕哥哥,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嘛!
“行了行了,一个个惯会多嘴……”
陈愿月登时愠怒道。
身边围作一圈的贵女们见状,纷纷识趣地闭紧了嘴巴。在她们这群贵女里,唯有陈愿月门第最高,平时说话做事什么的,自然都要依着陈愿月的脸色。
“我就当卖人一个面子,过会儿你们见着了三夫人,嘴都甜着点儿。”
陈愿月蹙眉吩咐完,几位贵女这才微微欠身,诺诺地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