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孩子在村口等车,然后经过县城前往海口。整个路程并没有耽搁太多时间,下午五点就到达了海口车站。我在车站的“沙县小吃”点了一份小笼包和一碗粥,母女俩吃完后上了回家的车。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0点,但我妈早已准备好饭菜等着我们的归来。
樊成结束暑假的研修班课程后,来看我和女儿。
夏天的三亚很热,只有在太阳落山后的傍晚才会有些凉意。晚饭后,樊成和我会带女儿到三亚河边散步,这时我提起了心中的忧虑。
“樊成,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发现我的直觉和预感通常都很准确,你认同吗?”
“嗯,我认同。”
“我感觉樊舟的媳妇不好相处,至少对我有敌意。”
樊成望着河对岸说道:“对面就是港门村,发展得真快,春燕以前就在那边补网。”
我说:“不要回避问题,你知道我不是挑拨家关庭系的人。”
樊成依然注视着河对岸,说:“不要想太多,她刚进门,我们还不了解她。”
我明白,樊成不想我变得过于敏感,因为这对家庭的和谐没有好处。其实,我更希望大家能够和睦相处。
我的假期即将结束,因此,我和樊成提前两天回到了学校。
第二天,我们带着孩子回村去看公公婆婆。孩子与她奶奶之间有着自来熟的亲密关系,一进巷子,孩子看到奶奶站在门口,就小跑过去。我担心孩子会摔倒,也紧随其后小跑过去。当我们跑到院门口时,猗女站在婆婆的身后,她瞥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感到一股凉意从后背升起。
这时,樊成走进院门,对孩子说:“侬侬叫奶奶好了吗?”猗女听到樊成的声音,赶紧走出来,脸上堆着笑容,说:“大哥,你们回来了?”
樊成说:“是的,在开学前回来看爸妈一下,顺便带安儿回去。”
猗女说:“那你们先休息一会,我来做饭。”
我突然有点茫然,一个人怎么会在短短的一两分钟内如此快速地转变态度呢?
这是一个有月的夜晚,晚饭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闲聊,只不过这次多了猗女的身影。
我还是在院墙下的水龙头旁边洗衣服。我听到猗女先用方言说话,然后樊成用普通话回答她。
“大嫂对家人好,对亲戚邻居也非常友善,她什么都没有争,她日复一日用心用情来付出,逐渐赢得大家的认可并建立起来的威信,绝非通过索取他人而得到的。”
我感觉到樊成是在回应猗女刚才说的话。
这时猗女也用普通话继续说:“在家里,我说什么都没人听,大家总是要去问大嫂,难道大嫂说什么都是对的吗?”
樊成又回答她,说:“大嫂从未要求任何人一定要听她的,至于家里人为什么会找她商量,是因为她总是愿意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想,另外,她懂得的比弟妹们更多一些。”
听到樊成已经给我做出了解释,我什么也没有说。
到了早上,我借口有事要早点回去,但樊成不同意。他是个孝顺的人,知道一开学后会更忙,没法经常回来,所以想在家里多待一会。
我觉得没有必要避开猗女,所以同意中午再走,然后去厨房准备早饭。
早饭和午饭时,一切都还好,猗女不再多说什么,她的语气和态度明显有所改变。我一再提醒自己,她是刚刚进门的新媳妇,还年轻,我应该更加包容一些。
下午两点,我们在回去的路上,我苦笑着对樊成说:“猗女是不是担心新媳妇会受欺负,所以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威风?昨晚我从你的话就能猜到她说了些什么。”
樊成说:“有新官上任三把火,哪有新媳妇进门三把火的?我已经批评过她了,你是长嫂,不要太介意。”
回到学校后,樊成和我都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可惜,不快乐的情事接踵而至。
一天晚上,我接到哥哥朋友的电话,说哥哥身体不舒服,他怎么劝也不肯去医院,只能打电话让我劝劝。
我赶紧拨了哥哥的电话,问他哪里不舒服。哥哥说他已经胃痛两个月了,这是他的老毛病,让我不要担心。我知道哥哥长期有胃病,甚至曾经出现过胃出血的情况,听到他说会去做胃镜检查后,我放心地挂断了电话。
这个学期我依然负责两个年级的教学工作,备课、批改作业,忙于家务,还要照顾孩子,因此我疏忽了打电话回去问候哥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