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心思敏捷,知道有人靠近,趁着船只摇摆不定,
一下子将两封书信给扔下了船,书信坠落在了江里。
“哎呀遭了遭了,方才商会老板的夫人给我的地址没了。”
她话完,转眼就撞上了姚桓之。
姚桓之沉眸,神色警惕:“你在看什么东西?”
姜玉瑶满是着急与委屈:
“有位夫人给我的大仙地址,我想去问问自己后三年的运势,结果被江风给我吹走了。”
姚桓之揽了揽她的双肩:“没关系,后面为夫出去给你问几家大仙,咱们慢慢算。”
姜玉瑶笑着:“多谢夫君,夫君近来对玉瑶愈发的好了呢。”
回程的路上,她又在琢磨云黛山庄的事情。
明渊此人聪慧无双,断不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与闲心给自己送这东西来,这东西定是与太师府贪墨案有关系。
起初姜玉瑶以为明渊对太师府的事情只是多嘴问了一句,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送来了线索。
可是她又不明白了,明渊为什么要帮自己?
姚桓之看着沉思中的姜玉瑶,又不知她在想什么,他现在就是很想知道姜玉瑶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娘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拂绿姨娘有孕了,我也该给她送些东西去的,明日我去问问她。”
姚桓之有些欣慰:“你对家里真是愈发上心了。”
尔后他又有些苦恼的说:
“唉,最近我做生意又亏了,我想着后面和你好好过日子,可这钱又没了。”
姜玉瑶立马接过话:
“我的无疾堂营收还不错,只是这几年放在母亲那边,也没给夫君助益多少。
不如这样吧,夫君去跟母亲说说,咱们把无疾堂收回来,作为咱们这一房的营收如何?”
姚桓之:“不好吧,会伤了母亲的心,本来也该孝顺她老人家的。”
姜玉瑶在心底不屑起来,用自己嫡妻的嫁妆孝顺他的母亲,姚桓之的如意算盘可真是会打。
“夫君,你可知苏叶为你熬制的壮阳药膳,谁又来要了一份?”
“谁?”
姜玉瑶叹了叹气:
“唉,我就说夫君整日不理家事吧,还真是的。这东西啊,母亲要了一份去。”
姚桓之满眼疑惑:“母亲一把年纪了,要这东西作甚?”
姜玉瑶笑着:
“自然是给父亲喝啊。苏叶给母亲把了脉,看了看身体,说她这年纪若是还想要追加一胎,也是大有可能的。
你也知道,二房罗姨娘子嗣多,而母亲作为妻室却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现在父亲着重培养二房的庶子为官,而夫君你……”
她眉心拧了拧,伤心的放慢了语速。
姚桓之一手拍在大腿上:“母亲这是嫌弃我了?”
姜玉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夫君这几年做生意亏得多赚得少,又不是官身,可父亲是啊,你说他介意不介意?
母亲毕竟是大房夫人,若一个儿子不行了,
自然是想多要个儿子来帮助自己立住脚跟的,以后姚府怎能让罗姨娘的孩子继承啊?
只是拂绿这一胎效用不大,那生出来的毕竟是下一辈了,
所以母亲亲自上阵了,还是挺不容易的。”
姚桓之心底发麻,他这几年除了赌钱的运气好点,这做正经买卖的生意几乎都亏损了,
的确也在周氏那里拿了不少钱,可周氏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
“那我要去问个明白!”姚桓之胸口闷闷的。
姜玉瑶点点头,眼眸划过精光:
“夫君问的时候记得委婉些,这父母之间的事情,咱们做晚辈的也不好插手。
只是我想着母亲若是真的怀上了,还是个弟弟的话,
那以后这弟弟一来是嫡出,二来是母亲的小儿子,那定是会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你这大哥比弟弟大了这么多岁,还得花心思照顾这地位和你一样的弟弟,
可夫君的有些东西就被剥夺了呀。”
姚桓之是周氏唯一的孩子,周氏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如今突然要将这份母爱分出去一点,姚桓之心底很不是滋味,
加上周氏十六岁就生的他,的确也还年轻。
他忽而觉得自己失去了母亲的爱,母亲这是要放弃他,另起一行了。
下了马车,姚桓之便直冲冲的去了周氏的院子,姜玉瑶跟在后面阴冷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