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绿气哼哼的:“我会尽快的!
最近我都发现大爷的变化了,他没事儿就爱往沉霜院去,明明前些年对沉霜院还是无比嫌弃的!”
小丫头蕴荷扶着她一路走回自己的院子,也觉得拂绿姨娘说得没错,最近这府里的风向是有些变化。
大爷闲来无事就会去沉霜院一趟,虽不曾留宿过,但总归是比从前去的次数多了许多。
“少夫人向来不得大爷爱重,此番姨娘您诞下孩儿便是平妻了,以后立在少夫人之上不愁没有机会。”
拂绿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蠢奴才,不知道我如今在担心什么吗,快将大夫请过来!”
蕴荷捂住自己微微发烫的脸,眼泪包在眼眶里不敢轻易落下,再不敢再答话了。
拂绿姨娘的脾气向来如此,心情好的时候把她当亲妹妹,心情不好的时候又打又骂当畜生。
姚桓之与姜玉瑶坐在马车里,他一直盯着姜玉瑶看:“娘子模样好生俊,从前竟没发现。”
姜玉瑶淡淡笑着,眉眼里带着隐藏不住的疏离:“谢过夫君夸奖。”
她很清楚姚桓之喜爱她的是什么,不过是一副皮相罢了。
他从不知她的喜好,更不知她的生辰,对于她的一切都是一无所知。
姚桓之坐到了她的身边,挨着近一些:
“你口渴了吗,我给你备了茶水在马车上的,娘子可要饮些?”
“不用了夫君,夫君自己喝吧。”她挪了一些位置,隔得远了一些。
姚桓之认真的看着她:
“前些年我是对你不怎么好,但自从你去伺候魏王世子以后我便后悔了。
玉瑶,等典妻契时间一到,你便回来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吧,到时候咱们三年抱俩,生一堆孩儿。”
姜玉瑶扯了扯嘴角:“多谢夫君垂爱,玉瑶也是这般想的。”
她心底对姚桓之的厌恶再次浓厚了些,
从前不接触,如今经常接触起来,才觉此人自私又好笑,敢情生一堆孩子就是对她的抬爱似的。
约莫半个时辰她二人就抵达了江边,
只见那灯光辉映的游船停靠在江边,六层楼高,每一层都灯火通明。
身边陆陆续续的商会之人开始抵达,同行前往四楼,
姜玉瑶因为是女眷,所以单独在一层。
彼时,船最高处的露台上正立着一枣红色织金长袍的男子,正朝着姜玉瑶一笑,露出白银一般雪白的牙来。
姜玉瑶在三楼,此地金柱红毯,就连悬挂的灯笼都不是普通的灯笼,而是从西域存来的特殊水晶材质做的水晶灯。
室内华光绽映,金玉富丽,包间里还有娇软美人怀抱琵琶唱着小调。
不多时便有一侍卫找上了她,悄悄塞给了她两封书信:
“夫人看过后就用烛火立即烧掉,这东西留不得。”
姜玉瑶立马看了看周围:“你是谁,谁叫你来的?”
侍卫:“沈二爷。”
姜玉瑶警惕的看着她,她并不认识这个人,所以别人给的东西自然也要多几分警醒:
“沈二爷?我不曾认识沈二爷,他给你东西的时候可还说过什么?”
侍卫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妖僧。”
姜玉瑶眼眸一转:“好,我知道了。”
她思索半天得出一个结论,原来明渊的另一个分身竟是个商人。
不过沈幻霖始终不曾出现,据说他从不面见外人,有什么事都是让自己的管家处理。
准确来说,他是鹤砚清的最后一个分身,而不是明渊的,只是他常于明渊有交接罢了。
当初鹤砚清修成分身以后,一个分身做了莲华佛子,身入波云诡谲的朝局;
另一个分身化作了商人,生意横跨四国,一边敛财一边收集情报。
而主身鹤砚清因皇帝的忌惮,一直没有正当机会入朝,所以便在南境盘踞经营。
此番从南到北,鹤砚清一是为了分身合体;
二是为了查明十九年前东宫太子府血案的真相,要让所有参与那场血案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姜玉瑶立即将书信拆开,第一封书信是来自南境的,不过她看得眉心紧蹙。
一页纸就写了两个字:平安。
这字迹她认得,是她祖父的字迹,可祖父这个人也是个要强的,什么都不会说,只是报了平安。
姜玉瑶眼眶发红,强忍住自己的哭声,
至少这是她们之间三年里的第一次联系,得知大家平安,她的心也暂时放下了。
第二封书信是写了一个地址,云黛山庄。
这时候姚桓之突然走了过来,正看见姜玉瑶在读书信,他悄悄放轻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