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旧恨一起,实在是不愿再见到北砚那张假面,面上惺惺作态,实则比谁都心狠手辣!
“恭送广陵王殿下。”
“恭送成安公主。”
二人衣袖翩翩,踏出钟府之时在场众人不免松了口气,这长陵人实在是嚣张!分明是视大景于无物,这能忍?诸位文臣们心底有了盘算。宋大小姐只是答应了宋太傅不上奏此事,可还有他们啊!明日不让那长陵剥层皮他们便即刻脱去这一身官服。回家颐养天年!
宋珈安乖乖巧巧地立在一边,全然没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沈叙轻笑出声,这小姑娘还不只一副面孔呢。
“太子殿下笑什么。”宋珈安仰起头,眯着眼睛,眼中尽是不满。
“孤觉得皎皎甚是可爱。”
沈叙眼底尽是珍重,只觉得命运弄人,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中了迷药闯进东宫的女子,会与自己有如此渊源。
沈叙素来将情爱看得很低,在平雁城之事,将士们说起心仪之人,也无外乎污言碎语,沈叙听闻只是嘲讽一笑,什么情爱,说是情欲倒是恰当。如今遇上宋珈安,沈叙原本只是想多护着她些,报了当初的恩情,如今倒是自己离不开她,满心满眼想的只她一人,恨不得即刻将她掳到东宫,精心打造出镶金刻银的牢笼与镣铐,让她一辈子,只能待在自己身边,片刻也不能弃自己而去。
沈叙在庆王府暗道中就想明白了,她宋珈安这辈子,就注定是他沈叙的人,谁都抢不走!将她圈在自己身边,任谁也无法觊觎!
沈叙的目光太过炽热,看得宋珈安不由得后退几步,身子直接撞到了后面的雕花椅上。
雕花椅划出的轻响使得沈叙回过神来,看自己吓到了宋珈安,沈叙忙收敛了眼中的占有与执念,一双隐忍的眸子与平时无异。
“没事吧?”沈叙伸出手来,欲将宋珈安扶起,宋珈安垂眸抿了抿唇避开了沈叙的手。
方才沈叙的目光实在太过……宋珈安如今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若不是前世知道沈叙不重情爱,终身未娶,宋珈安简直要以为沈叙对她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非分之想。
宋珈安抬眼看向沈叙,冷情太子殿下与平时无异,仍旧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宋珈安冲沈叙淡淡一笑,同时心底也松了口气,沈叙是什么人?他这样的人仿佛沾染情爱都是一种亵渎。他生来就该高高在上,肆意不受任何束缚才对。
沈叙见宋珈安避开自己的手,心中暗暗懊恼,现在还太早,绝不能让皎皎察觉,不然她一定会与自己老死不相往来。
想起也好笑,他的父皇,姨母,宋太傅。宋夫人,除了宋珈安以外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心仪她,只有她还傻傻地以为是缓兵之计,希望有一天沈叙能还她自由。
自由?和离?
做梦吧。
沈叙生来就是偏执到骨子里的人,他身上留着大景沈氏皇族自负又偏激的血。
开国皇帝明知当年的肖妃给他下毒依旧甘之如饴,将肖妃锁在宫殿内寸步不离。他的父皇以身为饵深入敌营,只为立下战功求娶母后,不惜暗杀母后在宫外的心腹也要和母后长相厮守。
沈叙自嘲的笑笑,也许太后说的没错,大景沈氏的爱,是缠绵悱恻的毒药,置身绚丽的迷梦中,在苦苦挣扎无果后,套上名为爱的枷锁,直至死去都无法解脱。
“太子殿下,请这边落座吧。”宋珈安说话尾音上挑,又软糯又勾人,听得沈叙心头一热。
“好。”宋珈安在前方带路,沈叙望着少女纤细的身段,墨色的深眸中划过一丝危险,往日宋珈安与自己并无关系,沈叙尚能控制自己的心,如今宋珈安已经被打上了太子妃的烙印,是他沈叙的人,沈叙只觉得心里烫得要命,恨不得将宋珈安拢入怀里,揉搓着,放肆的亲昵着,将她严丝合缝镶进自己的怀中,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你看,宋大小姐,我们天生一对。”
宋珈安猛得一顿,沈叙一时不查,直接撞上了小姑娘的后背,小姑娘的身上的馨香撞了沈叙满怀。
“怎么了?”
沈叙顺着宋珈安的目光望去,倒是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老三,沈治。
沈叙谈笑风生,与各位大臣们相谈甚欢,余光落在宋珈安身上,肆意打量着。
宋珈安攥紧了手,纵使过了很久,前世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仍旧让她心头一窒。
这些日子被广陵王绊住了脚,倒是让他过了几天舒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