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一见来人,笑呵呵道:“王公,我家公子让我来交税,都在这。”
王珪呆愣愣。
好似大晴天被雷劈一般。
你来真的。
杜正伦呵斥道:“事到如今,你这老头还在鬼扯什么?”
福伯眼神微眯,平静道:“杜副司,进去点点数目,共三千二百二十三贯,少一个子,老头不打算离开。”
气势惊人。
饶是杜正伦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现在被这么一个干巴巴小老头似乎是威胁话。
有些恼怒。
一个小老百姓,有什么资格在老夫面前装大头?
眼神一扫。
两名门卒围上来。
福伯深吸一口气,起手。
啪。
一脚踢在车辕上。
噔。
像是有什么机括一样。
一杆金色物件,像禅杖,瞬间弹出来。
落在福伯手中。
门卒对视一眼,冷汗涔涔。
高手。
悄悄后退。
杜正伦气急败坏。
“废物!”
王珪离得最近,啧啧称奇。
长孙无逸这管事,不像是普通老头子。
禅杖?
还是九环禅杖?
奇奇怪怪。
什么样的人,会使用一把禅杖做武器。
王珪匆匆一瞥,看见禅杖上写着一行飞白体小字。
砰砰砰。
心脏急剧跳动。
王珪脑袋中陡然想起一个可怕想法。
这怎么可能?
难道陛下?
王珪呵斥道:“好了,杜兄,别和百姓一般计较,一个农夫罢了。”
说话间,王珪不知不觉看向福伯有些惊疑。
“这是盐税?”
话题自然落到马车。
福伯沉静道:“老头子上门给盐铁司送盐税,还要被如此盘问,我真为公子感到不值,公子今天的饭都没吃,就为了给你们盐铁司拉盐税。
身为大唐官吏,如此对待我们这些底层百姓,我的心已经像西市三十年的卖鱼佬一样,很凉。”
王珪安慰道:“哎,老人家先别气,进去喝杯茶先。”
“来人,数钱。”杜正伦面色很黑。
立马招呼人开始忙碌。
似乎是被堵着一口气。
福伯笑容和气看向他。
“杜使,老头子就在这边等着数钱,不看着你们数,我心里始终不踏实。”
“当然,少一枚铜板都不成。”
杜正伦郁闷得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