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伦颤颤巍巍接过来账簿,只一眼。
险些娘的吐出来。
“这是何人记录的数字,把人叫过来。”
不多时,数字处,吏员一脸忐忑过来。
“不知杜副司叫下官何事?”
气氛浓重。
王珪直愣愣盯着他。
杜正伦眼睛也如鹰隼一般,锁死他。
“老夫问你,长安盐铁司一个月五千三百二十贯,这个数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吏员支支吾吾。
“下面报上来的。”
杜正伦见来人这副窝囊样子,怒气值不断飙升。
“用你的脑袋想一想,江南道那等富庶之地,一道才能收一万多贯,区区万年,怎么可能抵得上一道一半,根本不合理。”
唾沫星子喷吏员一脸。
“可……下官核对一遍了”嘴硬一句。
啪。
王珪将账本摔在桌子上。
“再去!”
屁都不敢放一个。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他壮着胆子开口:“长安商户,交盐税下官都有印象,就是一家叫泾东集团的,这里五千贯,其中三千贯……主要来源就是它。”
良久的沉默。
泾东集团,好像有一点点熟悉。
杜正伦呵斥道:“商人狡黠奸诈、就是欠罚,什么集团?左右不过是一个商贾,起这么古怪的名字,去写一份申饬文告贴在西市大街,本官要杀鸡儆猴,盐税少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敢作假!”
该死的商贾。
吏员忙不迭跑路准备去贴文告。
大约小半个时辰又有人过来,小心翼翼开口:“二位使司,泾东集团管事过来,要交盐税。”
杜正伦呵斥道:“该死的商贾,现在这么狂妄吗?还有胆子过来交盐税?”
“这是让老夫给他发一块交税大户的牌匾吗?”
“够了。”
王珪冷不丁呵斥。
杜正伦愕然。
王珪无语。
想起来。
曾听魏兄说起这件事,泾东集团,不就是那小子搞出来的吗?
到此时。
王珪纳闷,那小子到底想干嘛。
雪花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你小子不好好准备科举,做生意也就算了。
现在干嘛搞这么一出。
出这么风头干嘛。
交税大户这么光荣吗?
还让老夫逮住小辫子。
王珪无奈。
你小子让老夫很头疼。
杜正伦这老货在,等会我要怎么偏袒你。
“走吧。”王珪挥挥手,留下一愣的杜正伦。
出盐铁司大门。
就见六辆马车静静停在门口。
王珪一愣。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