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养身子。”季曼轻声道:“等身子养好了,说不定会有更好的男人等着你。”
这一路从京城策马过来,也是很累的。
屋子里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其余人都不在,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季曼就坐在床边看着她道:“怎么没的?”
看了珠儿一眼,季曼还是先走到了朱侍郎身边:“朱大人。”
宁钰轩看她一眼,皱眉道:“你去过朱府了?”
“那你回去怎么办?”宁钰轩皱眉。
朱侍郎气得不清,身子都微微颤抖,季曼瞧着,轻声问了一句:“大人为何不愿让千大人娶了玉润?”
宁明杰摇头道:“有些远了,不如明早再回去寻他们。”
季曼看着他笑了笑:“她不爱我有何关系?我爱她就可以了,玉润已经受了很多苦,余生当有一人替她将这些伤痕全部抹去,在下觉得,千大人不适合。”
季曼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拉着她的手,无声地叹息。
季曼吓得脸色一白,急急地就跟着珠儿走:“怎么会这样?”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好好抱着她的腿就背了一诗,一副摇着尾巴讨好的样子。
季曼安抚了他两句,转身出去找人给吴庸传信。
季曼回了侯府,几日不见的好好扑上来,亮晶晶的眼神总算是让她心里好受了些。
“我有认识的匠人,恰好擅长此物。”宁明杰低声道:“你回京可以找一处宅子暂住几日,等面具做好再出来走动。”
“没事,我最近一直在苦恼,见着他了我不想嫁给别人,可是他不愿娶我,那又该怎么办。”朱玉润嗓子有些哑了,笑容也慢慢淡了:“现在终于不用苦恼啦。”
“让他娶?”朱叔友冷笑:“他这是被侯爷赶着来的,没见这一脸的不情愿?把玉润给了他,还能有什么好结局?”
旁边的珠儿咬着嘴唇将季曼拖了出去,在走廊上看着她道:“夫子一定不要嫌弃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是很好的女子,她与那负心汉之间,最开始也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
珠儿哭哭啼啼地道:“是那负心人害的,都是他,简直是畜生不如!明明知道小姐有身孕,还不管小姐,甩手就将小姐从酒楼的楼梯上推了下去。”
朱玉润出事了,就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六个月大的孩子没了,整个人差点都没捞回来。
“夫子也这样看小姐么?”珠儿红着眼睛,看着她哭得更凶了:“所有人都误会小姐,她自己不知道扛了多少事情,你们这些男人哪里知道,都是不知道的!”
心有些疼,季曼低头看了看,聂桑榆还真是善良,遇见这样不关她的事情,怎么心疼成了这样。
“季夫子,您快去府里看看小姐吧,小姐她…”
千应臣抿唇,还想再说,朱侍郎却是直接撕破了脸:“来人,请千大人出去,朱府不欢迎千大人。”
季曼低头看着地上的稻草尖儿呆,安安静静地靠在宁钰轩身边,只是他同她说话,问她今日是怎么回事,季曼都是漫不经心地答着。
朱玉润勉强抬了抬嘴角,笑得真是难看极了:“他同人开玩笑,大概是没看见我,不小心就将我推下楼了。要是没个孩子的话,我还能顺着滚下去不受伤呢,那楼梯也没多高,可是我滚下去,肚子就撞到台阶上了…”
城隍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旅人留下的干柴和稻草。鬼白收拾了一番四周,几人勉强可以在这里停留一夜。
关键就看后面吴庸怎么拉拢了。
季曼站起来,替她将被子盖好:“婚事就再说吧,你先休息。”
四周都寂静无声了,季曼才抬头看了宁钰轩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千应臣是陌玉侯的挚友,身上有的婚约也是陌玉侯帮着定下的,如今千应臣害得朱小姐流产,怀的还是千应臣的孩子,朱大人焉能不气?
“你脸上的东西呢?”宁钰轩沉着声音问。
陌玉侯最近烦心事甚多,扫了这边一眼,就又沉思着看向府里的花圃。季曼抱着好好走过去,看着他道:“侯爷,朱侍郎似乎甚为生气。”
“你在说什么胡话。”朱玉润摆摆手:“我这样的姑娘,没人再敢要啦,我也不想嫁了。”
后头当真有家奴上来,千应臣却挺直了身子,自己先走了出去。
她情绪有点激动,季曼连忙安抚道:“先去看看吧。”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