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柳寒云顿了顿，挥手让丫鬟们都下去，椿皮也就将曦儿一起抱了出去。
“啊，对了，也不知道玉润和千大人怎么样了。”季曼拍拍脑门：“我们回去看看吧。”
“我不会带你回去。”千应臣再次将她推开：“烦劳你，有些女子的矜持可好？”
千应臣脸色沉了，他此番从徐州调回来，当的也不过是户部主事，官居侍郎之下。而这个烦人的女人，是朱侍郎的女儿？
“多谢侯爷。”
朱玉润被他说得有些手足无措，扯着衣角道：“你不要这么生气，也不要同别人成亲啊。我…没问过你就…是我不对，可是是爹爹告诉我喜欢的就要去争取，我不知道会被浸猪笼。而且，这真的是你的孩子。”
“妾身从北苑来，见着些不该见的…”温婉想起那画面，还觉得心里难受：“夫人可了解季夫子？”
朱玉润呆愣愣地仰头看着千应臣，一动不动。
时时刻刻打听着侯爷在哪里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侯爷半个月没进她院子了？就算是来也只是用膳，坐坐就走了。
鬼白正好端着茶来，闻言进去到：“千大人有何吩咐？”
朱小姐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歪歪头看了他半晌，张口问：“你喜欢哪家农家里的小女儿？”
千应臣快被气死了，压根就不知道这女人哪里冒出来的。徐州那一晚让他窝火至极，一连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本以为离开徐州到京城就没事了，结果时隔半年，竟然还又遇见了这疯女人。
温婉抿唇，鼻子有些酸：“我日日夜夜盼着侯爷来，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已经努力改掉侯爷不喜欢的地方了，侯爷不来看我也就罢了，今晚竟然和那夫子在院子里…”
“这是朱侍郎家的女儿。”宁钰轩拍拍千应臣的肩膀道：“你过两天，可能还得去户部与朱侍郎说一些事情。”
“嗯。”宁钰轩很大方地点头：“只要你给得起相应的代价。”
也是的确不是时候吧。
连忙走过去，季曼朝鬼白笑道：“这是在下的朋友，请高抬贵手。”
走回屋子，老远季曼就看见鬼白小心翼翼地押着一个女人出来。那女人手被锁在背后，脚还死死地勾着门槛，不泄气地朝屋子里吼道：“我是认真的，我不会放弃的！”
宁钰轩微微挑眉，跨进门去看着脸色分外难看的千应臣，明知故问道：“这是怎么了？”
季曼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这姑娘也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明明是偷偷翻墙进来的，还敢在主人家面前邀请其他人就在这里住下？简直是宣兵夺主啊。
宁钰轩看了季曼一眼，轻笑道：“朱小姐不是要同季夫子成亲么？”
“劳烦把这丫鬟带下去吧。”千应臣道：“不知贵府为何会留这样的人。”
这大半夜的，温婉能有什么事？柳寒云皱眉让她进来，就见温婉脸色有些白地站在她面前，抬眼看了看旁边的丫鬟。
千应臣没看她，就当没听见她说的话。宁钰轩看了朱玉润两眼，朝千应臣点了点头：“也好，我让马车送你回去。”
“这么晚了你还回去？”朱玉润眨眼道：“就在侯爷府上歇息了多好啊。”
头有些疼，千应臣朝宁钰轩行礼道：“应臣今日就不在府上叨扰了，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朱玉润甚为不甘心，季曼伸手拽着她的衣袖，差点没拽住，这姑娘眼睛就粘在千应臣身上了，许久也没收回来。
鬼白一愣，低头看了看地上跪坐着的女子。
朱玉润回过神来，这才有些慌了：“不要不要，送去官府，我又得给爹爹丢人了。”
朱玉润和千应臣都是一愣，千应臣看向季曼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同情：“你要娶她？”
“我也喜欢人家院子里的花，是不是就直接可以翻墙进去采了？我还喜欢路过的农家里的小女儿，是不是可以直接抢来带上马走了？”千应臣铁青着脸道：“不问自取是偷，偷乃下流之事，我没有与你为难都算好，你还敢再次找来？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女儿家，我又为何要对你负责？”
还不如不说呢，季曼撇撇嘴，比起朱玉润要的东西，宁钰轩要的肯定多多了，她还不如多走点儿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