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手足无措地抱着好好站在一边,低声喃喃:“不是我。”
她珍惜?珍惜什么东西?珍惜三妻四妾的陌玉侯,还是珍惜那一院子闹腾个不歇气的女人?
别院么,又不是什么天远的地方,想起要接回来,还是能回来的。能把她和夏氏分开,也不错。
“站着不累?”他板着脸问。
季曼有些疑窦,难不成夏氏真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老虎类型的?可是好好已经是世子了,她要争的话,争个什么劲儿?难不成还想要她这夫人之位?
柳寒云睁开了眼睛,眼里有了一点光:“侯爷。”
宁明杰微微有些恼,伸手将帕子接住,揣回怀里道:“不劳各位大人操心。”
不错?季曼抿唇。古代女子和离又不像现代离婚那么轻松,背着弃妇的骂名,要怎么才能活得不错啊?她到现在还没有想通,两人为什么就和离了。
夏氏慌忙摇头:“我抱着好好哩,去推她做什么?她自己要往桥上挤,不小心掉下去的。”
聂家的担子不轻,要扛住,不知道得花多少心神。
夏氏自顾自地拍拍膝盖站了起来,抱着好好站在一边去不说话了。
季曼揉了揉太阳穴:“你们能不能不要撞到一起去?”
聂青云与宁钰轩相互点头示意,宁钰轩拉着她的手腕道:“我有些喝醉了,陪我去外头走走。”
“你不该被卷进来的,还是如同最开始那样,安于一隅是最好的。”陌玉侯轻轻将她的乌别在耳后:“你照顾曦儿也不容易,不如我命人将别院布置好,你就去安心照顾曦儿,如何?”
“早听说宁将军心有所属,这到底念的是谁,不妨说来听听?”
最开始扶了柳寒云上来,是想有个照应。侯爷护着柳寒云,柳寒云感念她的恩德,那么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事,柳寒云还能帮她求情啥的。
“这帕子带着有几个春秋了啊,都这样旧了。”
又是牵扯到好好,季曼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她倒是想保柳寒云,可是这一次两次的,柳寒云的动作实在太过明显,宁钰轩也不傻,真要公平公正处理,夏氏也讨不着好去。
正犹豫呢,那头温婉已经拖着陌玉侯来了。
温婉笑着站在一边,眼里带着幸灾乐祸。
“也没有。”他轻笑着看了她一眼:“还扛得住。”
宁明杰骑马走在最前面,倾国容颜早已被洗礼得沧桑而刚健,策马到城墙之下,下马而跪:“臣,幸不辱命。”
“侯爷。”夏氏咬咬牙,抱着好好也跪了下去:“侯爷在,我就直说了。侯爷让云主子放过我和好好吧,好好还这么小,我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保护不了他。万一真出什么事,我也对不起侯爷。”
惊恐地睁大眼睛,柳寒云有些不敢置信:“侯爷您…为什么这么相信她?她才是搅事的人,为什么要让我走?”
“哥哥还打算与尔容继续好么?”
柳寒云一怔。
三皇子在旁边笑道:“我还担心你因为倩儿的事情生我的气,没想到我算是帮你挡了桩婚事。这帕子的主人是谁?我倒是想看看谁有这么好的福气。”
“等曦儿大一些,我就接你们回来。”陌玉侯的眼神很温柔,修长的手指从她脸颊边划过,低声道:“不是冷落你,只是这样,你和曦儿会过得更无忧无虑一些。”
旁边的沐雨不满地道:“倒不是我家主子想推她,怕是她想来推我家主子,力气不够大,自己掉下去了。”
从凌寒院出来,夏氏左看右看,拉着沐雨问:“别院是个什么地方啊?”
聂青云站在季曼旁边,缓慢地饮着酒。
大冷天的,柳寒云是落在了花园的鱼池里,脸色惨白,裹在被子里都在抖。
柳寒云走得很快,鬼白亲自送走的,临行的时候季曼去送她,她依旧是定定地看着她道:“夫人多防备着夏氏,那农妇不是个简单角色。”
聂青云憔悴了不少,玉冠束着的头里,微微有一些白色。
季曼有些怔忪。
“嗯,我在。”陌玉侯握住她的手,抿唇道:“自己也该多小心些。”
“听闻云主子这里又出事了。”温婉拉着宁钰轩的手,啧啧两声道:“这一天两天的不消停。”
夏氏恍然地点头,抱着好好柔声哄着,回了采莲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