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看她一眼,陌玉侯道:“聂将军早年也对钰轩有恩,只是当时我远在佛山,来不及替他说情,现在也只能尽力保住你聂家族人。”
“谁知道啊。”夏氏扁扁嘴:“抱个孩子来就说是我害的,我照顾好好都来不及,哪有空去害谁?孩子多无辜啊,那东西好好能吃,我才让厨房做的。”
然而对于聂桑榆他是疏远了,但是外界传言这个聂沉鱼颇为媚人,使得陌玉侯在这个关口还是宠幸有加,并且一力帮着保聂家平安。
柳寒云红了眼:“侯爷当真不用查清事情真相,就要这般偏袒?”
“夫人明鉴。”曦儿的奶娘站了出来,有些抖地道:“奴婢不是故意的,今日从厨房端了点东西打算自己吃的,结果曦儿少爷小手直爪。奴婢想着说不定可以提早断奶,于是就喂了些,哪里知道这碗里有少爷吃不得的。”
皇贵妃多欣慰啊,元节还特地赏了东西给聂沉鱼,但是季曼隐隐觉得,宁钰轩这行为更像是在拿聂沉鱼当出头鸟。
“嗯。”季曼走过去看了看曦儿,大夫检查完了一旁的碗,拱手道:“曦少爷最开始就有些湿疹,不能吃鱼虾。这碗里有虾类东西,所以曦少爷才会浑身红肿。”
总之就是在聂家给军械陪了葬之后,这场仗就突然顺风顺水,一路凯歌。
可是以陌玉侯那种什么都知道的神通广大,季曼不相信突那样的事情他会一点风声都听不见。集体带家人上佛山,偏偏只留她一人下来应对,现在还好意思装无辜?
呵呵。
“曦儿怎么了?”季曼披上斗篷,一边走一边问。
“妾身不知。”柳寒云咬唇道:“是奶娘没看好,误食了吧。”
柳寒云抱着曦儿不说话,夏氏倒是抱着好好迎上去,嬉皮笑脸地道:“云主子跟我过不去呢,说我害她的曦儿吃错了东西,侯爷你来评理,好好都是世子了,我害她孩子做啥?”
“皇后娘娘这是拮据了么?”灯芯一边将赏赐放起来一边嘀咕道:“去年好歹是四串珊瑚珠,八颗东珠,两支缠金镯子。今年如何就这样了?”
沐雨顿了顿,跪在季曼面前道:“奴婢是一时好心,见曦儿少爷的奶娘来找吃的,想着她照顾少爷也不容易,厨房里没别的,奴婢就让她先吃着糊糊,奴婢打算再做的。”
“夫人来了。”
陌玉侯踏进屋子来了,见着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就皱了皱眉:“怎么了?”
柳寒云冷笑两声,伸手将曦儿抱起来道:“你们总是有道理的,总归因着世子,侯爷夫人都会偏袒你,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如此说来,怎么怪得到夏氏头上?”季曼看了夏氏一眼。
季曼听着,点头问了一句:“最近侯爷要保聂家,压力是不是挺大的?”
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寒战。宁钰轩轻轻抱住她,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放心,我如今舍不下你的。”
季曼点点头,这话换聂沉鱼听该高兴死了,陌玉侯多爱她啊,为了她要保住聂家耶。
“寒云。”季曼拉了拉她:“你别激动。”
回去睡了个好觉,季曼觉得应该就等宁明杰回来之后才有大事了吧?她最近就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侯爷,妾身没有要与她为难。”柳寒云苦笑道:“不是曦儿的东西,我也不会替他争。只是这夏氏本就来路不明,粗鲁无礼不说,还野心颇大。您若因着世子一再放纵,她只会得寸进尺。”
“曦儿都成这样了,我怎能不激动?”柳寒云眼睛有些红,跺脚道:“这不是个善茬,夫人您得小心些!”
聂沉鱼也只敢欺负柳寒云这样没什么背景的人了,季曼叹了口气:“改明给她送个忠告,也让她消停些。背后没个支撑还敢这样跳,指不定就有枪来打出头鸟了。”
季曼支着下巴想了半天,只得出一个结论:“礼送的也是看身价的。”
柳寒云死死瞪着夏氏:“奶娘跟我说,是沐雨主动将东西给奶娘的,不是给好好做的么?给我家奶娘吃是什么意思?”
“多谢侯爷。”季曼点头行礼。
可怜的小脸蛋上起了不少红疙瘩,季曼抿唇,看着柳寒云道:“怎么会拿错了碗?我记得曦儿还不到断奶的时候。”
灯芯叹了口气:“娘家地位决定人在夫家的地位,可是奴婢看那鱼主子就没有主子这样看得通透,还天天想着往上爬。这两天没少纠缠侯爷,昨儿还从云主子那儿将侯爷给拉去了。”
要不是顾着陌玉侯正在三年丧期,往这侯府里塞人的就不知道该有多少了。聂家只有一个聂青云如今一力支撑,几个叔伯还都一一被牵涉进了贪污案件,她这没有子嗣的陌玉侯夫人,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