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自己就进了屋子里去休息。
温婉看了看那盛怒之中的男人,缩了缩脖子。此时此刻,谁敢上去劝,那才是真的傻了。再大的圣母玛利亚光环也镇不住陌玉侯现在的滔天怒火。
“怎么?夫人的神色看起来像是不认同?”温婉问了一句。
她忘记了,这一群都是古人,古人是没有什么dna鉴定的,他们认为的就是血能融那就是亲生的。
大男人,电视剧里那么多刀剑插胸口人家都没喊疼,割个手指叫唤什么?季曼瞥他一眼,拿了手帕出来把他手指包了,而后端着血碟子走到温婉面前,没等她反抗,抓过手来就是一刀。
照这么说,聂桑榆和宁钰轩还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呢。
“郑姨娘从承宠到生下这个孩子,只有九个月的时间。”
“言归正传吧。”齐思菱开口道:“夫人说滴血验亲不可信,那什么法子才能查出这孩子究竟是不是侯爷亲生?”
季曼微微抿唇,手里接过被宁钰轩塞来的孩子,地上的李子修脸色苍白,苜蓿更是头也不敢抬,只哭着喊:“侯爷饶命!”
“怎么是我要处理她?”季曼没听懂。
“奴婢知道郑主子的所有事情。”绿翘这丫头脸上带着精明,望着季曼,满是期盼地道:“奴婢可以全部招出来,夫人可以让奴婢以后的日子好过些么?”
哭得凄惨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苜蓿看着她,恨声道:“夫人就不怕我将您曾经从商的事情告诉侯爷么?”
“母亲只有我一个孩子。”宁钰轩淡淡地道。
“……”
陌玉侯已经没心情听他说这些了,旁边的灯芯将记府中女人承恩的册子拿了来,皇亲国戚家基本都有个这个玩意儿,以免混淆血统。
这种事情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得了,更何况是一向很霸道大男子主义的宁钰轩。
“嗯。”季曼点头,又抓了后头站着的鬼白给了一刀,血依旧能融:“妾身只是想证明,滴血认亲不可取,是个人的血,都能融在一起。”
“主子救我。”苜蓿哭得十分可怜地道。
“夫人怎么这样狠心。”温婉跺脚道:“孩子是无辜的啊,你怎么能不劝劝侯爷?”
“嗯。”宁钰轩应了一声,好奇地看向那碟子。
季曼打赌,刚刚这老和尚一定翻了个白眼,只是太快,让人没看见。
“丫鬟总是知道主子最多事情的人,今日这一出卖仆求大义,难道不是夫人想掩盖什么么?”齐思菱笑得高深莫测。
“这很简单啊。”季曼道:“不是都说相国寺有个和尚神得很,精通医术药理么?早产的孩子和足月的孩子总是有区别的,一般的大夫看不出来,那和尚总看得出来吧?”
宁钰轩的眉头松开了,转头对鬼白道:“请虚无大师来一趟吧。”
“为何不能判定?”温婉蹙眉:“夫人没看过古书吗?自古就有人滴血认亲…”
季曼很想说,大姐,你想太多了。
脑子有点单纯啊,完全当她是不存在,以为千怜雪死了,她就能将过去一笔勾销,不记得她的屡次背叛?
季曼在旁边安静地喝茶,她就是来围观的,对于苜蓿这丫头,她也算看明白了,就是很努力想往上爬,目光短又容易被蛊惑的人。
季曼翻了个白眼,这么愚蠢的法子,聪明如宁钰轩会采纳?
温婉:“……”
鬼白应声而去。
伤口大了些,很轻松地就挤了血出来。
季曼拿茶盖子将他们的血赶到一块儿融为一体,放在宁钰轩旁边道:“恭喜侯爷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
陌玉侯眼角微微抽了抽,低声喊了一句:“疼。”
“咳咳。”陌玉侯微微皱眉:“你说他是几个月生下来的就好。”
宁钰轩拿帕子包着手指,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孩子,没吱声。屋子里也就一直一片沉默,直到虚无和尚来了。
李子修跪得笔直,季曼一直打量着他,他别开头有些心虚地看着地面。
“关去柴房,明日连着这孽种给我一起沉了。”
苜蓿慌了,要是陌玉侯问什么说什么,她都好歹还能说两句。但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冷笑,那眼神像是看穿一切一般,钉得她无处遁形。
怨不得齐思菱多想,季曼叹了口气:“一切都是冥冥中有注定的,思菱你还是早睡早起,找点事情做,看你这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