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当真有马车停在了后门门口，李子修扶着一个人下来，那人似乎正火着，一下来就将他推开，气冲冲地往院子里走。
照看梅花的婆子换了人，夏氏依旧没有被处罚，不止季曼护着她，哪怕捅给了侯爷，侯爷也护着她。
“拐卖孩子？”季曼揉了揉眼：“李子修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慕水晴淡淡地笑了一声，低声道：“我掐不过你，也觉得侯爷就该喜欢你这样的，我争也没什么好争，不在冷院子里被当成疯子过日子就好了。”
“主子。”苜蓿声音有些颤抖地喊了一声。
苜蓿连忙磕头道：“侯爷，福儿可是您亲生的儿子，妾身不过带着他出了一趟门，就被人诬陷，还请侯爷明察，虎毒不食子啊！”
要说他现在心里还装的是温婉，季曼不信，从位份上就可以看出来了，宁钰轩要是还如最开始那么深爱温婉，现在绝对不可能依旧只让她当个丫鬟。
“我有话要说。”李大夫沉声道。
李子修来的时候，就看见苜蓿一脸阴郁地坐在屋子里。
屋子里只剩这两人的时候，李子修终于开口道：“今天找个时间，带孩子去看看她吧。”
季曼扫了他们好一会儿，又看着苜蓿怀里的孩子，轻笑着问：“出去干什么了？”
苜蓿惊疑不定地抬头看着她。
她不叫季曼主子久矣，自从成了宁钰轩的女人，她都改口叫季曼为夫人。现在又叫这么一声主子，季曼就觉得好笑了。
李子修的手顿在空中，慢慢地收了回来。
咧嘴笑了笑，季曼伸手指着自己道：“你看我长得像不像白痴？”
苜蓿皱皱眉，她是的确不喜欢那屋子，破破烂烂的，带着福儿去多了，指不定就染上什么病呢。
李子修无奈地道：“娘亲手上本来就没多少力气，大不了这次你不让她抱就成了。老人家也就这点时间看看孙子，你总不能这样心狠。”
慕水晴应了一声，裹着披风就走。
苜蓿不太乐意：“万一给人看见怎么办？上回带出去，你娘抱着福儿就差点摔在了地上，我还没同她理论呢。”
季曼认真地道：“苜蓿，你抬头。”
苜蓿身子有些抖，慕水晴倒是有些好笑：“还没说什么事儿呢，自己先紧张成了这个样子，不是不打自招么？”
只是上车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磕着碰着了，突然就有婴儿的哭声传了出来。
陌玉侯只宠幸过苜蓿两回，第一回是季曼促成的，她不知情。第二回是她做了万全的准备，就挖了个坑给宁钰轩跳。
带着李大夫回了凌寒院，陌玉侯也正在床边握着柳寒云的手：“倒是我无能，没有照顾好你。”
慕水晴一惊，李大夫把哪个孩子带出府了？
午休的时候，府里的确没什么人，都在暖暖的被窝里不想出来。就只有慕水晴，趁着这个时间，准备往主院走，去找季曼聊会儿天。
后门的老大爷看见季曼还是很高兴的，颤颤巍巍要出屋子来行礼，季曼连忙阻止他，让他回屋子去烤火就行。
狠狠甩开他的手，苜蓿咬牙道：“她没有证据，不能证明什么。好不容易能过好日子，我不会就这样认了。”
慕水晴：“……”
各方各院的人都来看热闹了，这苜蓿的命也真是够衰的，前脚长子被人挤成了次子，后脚次子直接变成不是侯府的儿子了。
李子修侧头看了苜蓿一眼，没说话。
“奴婢很好奇那女人是谁，孩子又是哪个。”慕水晴抿唇道：“趁着无人的时候出府，怎么都有些可疑。”
慕水晴瞟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她没多问。夫人有钱，要赠谁是她自己的事情。
季曼挥挥手，抱着福儿就往非晚阁走：“水晴，你去把侯爷叫来，各房各院起了身子的，都叫过来吧。”
以至于后来，苜蓿怀孕，惊恐不安的时候，李子修还帮着出了主意，一个月的时间差，说成陌玉侯的就可以了。
“我也没想到最后和我平静坐在这里喝茶的是你。”季曼笑道：“当初你不是恨死了桑榆，见着就得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