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顿了顿,抿唇道:“你我同船已久,你为我做了多少事,我都记在心里。只是没想到这次人事变动会这样大,平时忠心耿耿的人,都借着这次机会离开了,我心有戚戚,故而稍微失态罢了。”
情况已经危急到这个地步了?还是说,她这个孩子影响真的这样大?
没错,就是那种蒙头蒙面,穿得跟个乌鸦一样,举着刀剑朝着主角就去招呼的黑衣人。
赵辙有些惭愧地点头。
季曼一愣,感激地看她一眼。不过太子还在这别院里,她总觉得无法放松下来。
旁边的林御医已经拿出了药箱。
马车一路颠簸,到陌玉侯府的时候,温婉都快断气了。本来没多严重的伤,被马车活生生抖去了半条命,看得季曼不得不感概,还是现代小汽车靠谱。
他们之间少了一个契机,一个让陌玉侯重新爱上温婉,至少是表面上重新爱上的契机。
鬼白站在院子门口,看她出来,便道:“林御医已经熬了安胎药,夫人回去先喝了休息吧。”
温婉气若游丝,说的话真是感动得旁边的马都打了个响鼻。宁钰轩自然更是悲伤不已,抱着她轻声呢喃:“婉儿…”
“我替你守着。”柳寒云面无表情地转身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好。”季曼感激地看他一眼,依言回去喝药。
慕水晴是宁钰轩亲口说的要接回去的,因为她已经不疯了。季曼对此也没什么异议,慕水晴最恨的是温婉,反正又不是她。
“你怎么这样傻……”陌玉侯甚为心痛,捂着她腹部的伤口,却被血染了手。
这感情转变得这么突然,观众都表示不适应好吗?连柳寒云这么不问世事的人都看得出来陌玉侯与温婉之间开始虚情假意了,更何况其他人?
手拉手啊!要是换在昨天,温婉绝对会一把甩开当即跳起来,珍爱生命远离天花!
温婉不意外地替宁钰轩挡了一剑,正伤在腹部。小脸惨白的女主躺在男主怀里,问了一句经典的脑残台词:“你没事吧?”
“侯爷,婉儿这伤口得包扎。”季曼拍拍入戏甚深的陌玉侯,平静地道:“您再多说两句,血都该流干了。”
这人,做的事情一直都是温柔得很的,脸上却总是没什么表情。季曼心里觉得有点儿暖,以后要是回了侯府,一定要好生感谢她。
“钰轩一直在为太子着想,六部有异是早有之事,趁这次天花太子看清了人心,钰轩何尝不是清理好了人手。不过是皇上心稍有所偏,太子怎么就乱了阵脚。”
季曼摇头:“你能伺候就最好,我正好给自己放个假,回去好好休息。”
季曼本来觉得,太子虽然不能容她,但是怎么也该在私下解决她,没想到这一次,赵辙竟然直接带着她与陌玉侯对峙了。
许久未见的老夫人不知怎么憔悴了不少,捏着她的手拍了拍:“我还担心你这身子,看着无碍就好,辛苦你这样照顾轩儿了。”
赵辙轻笑一声,将门扣上,把季曼放在了一边的椅子里,而后才开口道:“夫人没有哪里得罪,是辙一时兴起逗她玩玩,没想到夫人当真了。”
陌玉侯连忙将人抱上马车,季曼自然是不能同他们挤了,于是就坐在后头一辆车上,与柳寒云和慕水晴同坐。
陌玉侯不知道给太子说了些什么,总之接下来的日子里,太子没有再来,却是送了不少补药礼物来。陌玉侯的“病”真的很快好了起来,只不过再也没要季曼伺候,而是温婉一直寸步不离。
季曼远远躲开,这种时候是绝对轮不到配角表现的,一般就两种结果,一是男主护着女主,受伤了。二是女主护着男主,受伤了。
看见慕水晴,季曼就又想起太子,毕竟是他送给宁钰轩的人,这会儿看着都让她有些心理阴影。
赵辙都做好了让温婉跟聂桑榆那孩子相消相抵的准备了,也备好了后招,会让宁钰轩重新对他忠心耿耿。
宁钰轩垂着眸子,咳嗽了两声才道:“她有什么好玩的,跟只刺猬一样。只是婉儿还生着病,太子与桑榆逗玩,可别去惊了她。”
“三皇子抢尽风头,那便让他风光一阵就是。”陌玉侯轻咳两声,低声道:“高处不胜寒,既然有后招,又何妨多按捺一阵。等这阵子的天花一过,钰轩自有大礼送给太子。”
一众人都在外厅,见着老夫人都纷纷行礼。陌玉侯却是在内室,守在温婉床边寸步不离。
季曼好奇地去主屋看。
陌玉侯也拉着温婉的手道:“你才来多久,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