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温婉只笑着顺着他的力道重新坐在床边,哄小孩似的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好,婉儿不走,那侯爷把药都乖乖喝完吧?”
温婉端了药,正坐在床边,一勺一勺温柔地喂给陌玉侯。宁钰轩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乖顺地张口喝着。
宁钰轩很是宽容地一笑:“太子对钰轩应当多放心一些。”
季曼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走了就好。
齐思菱捏着帕子站出来道:“也亏得温姑娘胆子这么大,赔上自己的命都要护着侯爷。”
他今天是看见那院子里夫人是怎么挣扎的,换做其他女人,早被吓得流产了,也亏得夫人淡定,还敢大喊一声什么万岁分散人的心神。不然就算他急急赶过去,也是来不及救她了。
废话,有事还能抱着你搁这儿深情对望?季曼吐槽两句,逼于形势,也得跑过去关心地看着她。
果真是要得这天下,先得陌玉侯。
宁钰轩笑了笑:“太子有话,不妨同钰轩单独说。妇道人家,就让她出去吧。”
“为了你,什么都是值得的。若是婉儿以后陪不了你了,侯爷也要找个跟婉儿一样爱你的人…”
“这一趟轩儿无事,也算是佛祖保佑了。”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感叹了一句。
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在聂桑榆和宁钰轩以及其他人一起刚准备上车的时候,从一边的院墙拐角处,突然冒出来几个黑衣人。
“夫人来了?”温婉侧头就看见了她,立刻放下手里的碗道:“那婉儿就先告退了,夫人来伺候吧。”
季曼抖了抖,果断选择撤离。
沐浴之后,整个人就好受了不少,季曼换了身衣裳出来,却看见慕水晴站在门口。
赵辙挑眉,看着那病怏怏的男人道:“我还当你是为什么醒的,原来是怕我惊了你的心尖儿。”
柳寒云不声不响地去烧了热水,替她准备好了沐浴所用,然后走到她床边道:“去沐浴更衣吧,你这一身冷汗,等会会着凉。”
宁钰轩靠在床边,脸上的嫣红还没有散去,轻咳着看着进来的两人,沙哑着嗓子低笑道:“太子这是为何?可是桑榆哪里得罪了?”
就当下情形来看,肯定是第二种。不要问她为什么未卜先知,因为小说里都这么写。
这哪里有传说中的宠爱?赵辙抿唇,又看了聂桑榆一眼,她已经站了起来,捂着肚子慢慢往外走。
季曼躺回自己的屋子里,心还跳得很快。捂着肚子平静了一下,周身的冷汗才慢慢都冒上来。
“这哪里是试探。”赵辙干笑两声,看了一眼宁钰轩清澈的眸子,别开了头。
赵辙眉目松开,眼光深邃地看着他:“我没有看错人。”
这机会来得也快,半个月之后宁钰轩战胜病魔,终于要从别院离开,回去陌玉侯府的时候,出事儿了。
于是宁钰轩急得连老夫人那里都没有先去,直接抱着温婉回了蔷薇园,让御医继续救治。
“老夫人。”季曼上前搀扶着她。
不过温婉怎么去伺候了?不是宁愿头上磕个大包都不愿意去照顾陌玉侯的么?
侯爷的天花好了,虽然脸上有些痘印,可是一点也不影响他那张脸。老夫人听说温婉为了护侯爷而命在旦夕,当下也赶到了蔷薇园。
可是,不知为何,他押着聂桑榆进来,不见他眼底有任何波澜,看聂桑榆现在满脸冷汗,明显是受惊不小的样子,也只是淡淡一瞥,似乎漠不关心。
最近传话的人都告诉他,说陌玉侯对聂桑榆宠爱有加,甚至对温婉都冷落了下来。他今日来,已经做好了将事情放在明面上来谈的准备。陌玉侯是他最有用的臂膀,自然不能生了什么嫌隙,更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聂桑榆而坏他大事。
“太子已经走了。”慕水晴低声道:“温婉在主屋里伺候侯爷呢。”
陌玉侯开口道:“太子亲自上门来试探钰轩,未免也太过不信任。”
“桑榆应该做的。”季曼颔,扶着她往屋里走。
季曼咬牙,刀子都抵她肚皮上了,还叫逗着玩?哪天她捅他一刀,也说逗着玩的,行不行啊?
敢情这太子来一趟,两人还就又摒弃前嫌,你侬我侬了?季曼咋舌,赵辙这才是专业居委会主任二十年啊,调节男女感情这么立竿见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