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曼顿了顿,尔容不开心?按道理来说,她与聂青云已经不像原文里那样是被强迫成亲的,而是双方彼此都有一点好感了吧?本来两人是该在南巡之前就成亲,到聂桑榆死的时候,已经和离了。
季曼心里一惊,微微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不要?”
“侯爷会有爱上桑榆的那一天吗?”季曼轻轻柔柔地问了一句。
本来聂桑榆为了正室,以她以往的好妒心理,要除去那孩子是很容易的。可是面前这女人意外地难对付,竟然怎么都不上钩。他有些头疼。
晚上宁钰轩依旧来了思过阁,依旧还是翻窗、迷晕苜蓿,动作一气呵成,然后过来抱着她叹气。
季曼深吸一口气,继续装睡。
“侯爷不想要孩子也是您自己的事情,但是没有必要将桑榆扯进去。”季曼认真地道:“虽然妾身也明白自己是下手的最好人选,事后还能有老夫人护着。但是这件事,妾身不想参合。”
“嗯,说明睡得好。”季曼拿了几副字帖出来,摆好笔墨,开始认真地练习这里的字。
宁钰轩挑眉,难得见她被吓成这个样子,伸手将人抱进怀里道:“什么报应?”
苜蓿不淡定了,跟着尖叫一声,大喊:“鬼啊”
宁尔容回门的时候众人在一起用膳,不知怎么的慕水晴就和刚好要起身的温婉撞到了一起去。温婉身边的丫鬟护主子心切,就一把将慕水晴推开了。慕水晴退几步撞倒了身后的花瓶,跟着一起摔下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陌玉侯已经走了,苜蓿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道:“主子,奴婢昨晚好像睡得格外地沉。”
季曼暗暗吸了一口气,不行,不能放松警惕,她得争宠,只有得了陌玉侯的心,她的命才能是妥妥的。因为这府里唯一不会被他卖了的人,就是他心上的人。
宁钰轩轻轻扯开外袍,打了个呵欠道:“寻不到一处安睡的地方,所以还是来你这儿,明儿一早再走。”
骗谁呢?季曼知道这人定然是有话要说,于是重新躺下来,放松了一身戒备。
那人探着苜蓿的脉搏,觉得安稳了不会再醒来,才转身过来,悠闲地道:“你倒是容易被惊醒。”
“嗯?”宁钰轩有点意外,她今日竟然这样主动?
想明白了这一点,接下来的日子里,季曼就开始认真练字,晚上陌玉侯要是来了,她就主动一点服侍他,白天没事的时候再练练刺绣、画画。弹琴的技术含量要求太高,她就不去尝试了。
季曼察觉到了动静,翻身一个打挺背靠着墙壁,警戒地盯着外头的人影。
端着东西继续走,走到飞月阁前后,突然就听见了婴儿的哭声。这平地一声雷,把季曼吓得手里的汤都掉了,滚烫的汤汁溅了她一身。
在思过阁也不能无所事事,她就托赵大娘给她买了字帖。外头不管怎么腥风血雨,她还是努力提升一下自己的存活率。
“侯爷怎么来了。”
“我在烦恼一个问题。”陌玉侯躺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桑榆你说,温婉有孩子了,那慕水晴的孩子,我是要还是不要?”
“多了。”宁钰轩淡淡地道:“我不需要那么多子嗣,一个就够了。”
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陌玉侯开始反思,自己真的丧心病狂禽兽不如吗?可是不这样,一步步走进太子布好的局里,那该怎么办?真由太子牵着鼻子走,他定然护不住这一家上下的性命。
他怕子嗣将来争位?季曼搞不明白,那万一温婉生的是女儿怎么办?
“不要装睡。”宁钰轩伸手戳了戳季曼一副安详模样的脸蛋儿,低笑道:“你逃不过去的。”
“你好像还欠我一个大冒险。”身后的人轻笑道:“不如现在就来履行吧。”
宁钰轩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睛,叹息道:“你怎么就变得这么聪明了。”
如果结局都是一样,只是推迟了的话,那聂桑榆的死是不是也没有改变,而只是被推迟了?
十天之后出来,府里已经是变了个模样,少了慕水晴,锦瑟更活跃于人前。齐思菱握着后院账本不愿再还给她,温婉抱着肚子一心一意养胎,却时不时会矫情两下,惹出点事情来。唯一没变的就是千应雪和柳寒云,两个人都是安安静静,几乎没有存在感,但是侯爷一月之中依旧还是会去看望。
温热的气息从背后卷过来,宁钰轩环抱着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温温柔柔地问:“桑榆,想不想从思过阁出去?”
慕水晴的孩子不能留,一旦留了,他就得任由这个太子的眼线在陌玉侯府根深蒂固。孩子若是男丁,将来也必定是筹码。他一早就没有让慕水晴平安生产的打算,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借把刀的机会。
宁钰轩的身子僵了僵,而后慢慢放松,微微启唇道:“谁说得准呢。”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