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玉侯似笑非笑地道:“明杰护驾有功,且没有大碍。”
陌玉侯冷哼一声,马鞭一下去,季曼差点就惨叫了。
如今提及,皇帝才恍然大悟,眼里露出十分惊喜的神色,连连点了好几下头,才招了当地大臣和随行重臣以及离州刺史去商量此事。
周围的百姓四散,尖叫推撞之下,宁明杰和宁钰轩都有些寸步难行。侍卫似乎控制住了局面,但是远处突然有什么声音破空而来,宁明杰想躲开,但是一旦躲开,背后就是三皇子。
这马估计是吃了兴奋剂的,跑得比什么都欢,前后颠簸得差点把季曼给甩出去。季曼铁青着脸,死死抱着马脖子不撒手。
跪着哭喊的百姓之中,突然有十几个人暴起,手持刀剑,朝前头的太子和三皇子扑了过去。
宁钰轩哈哈大笑:“你什么时候也顾念其他人的名节了?”
“侯爷……”
“侯爷?”门口坐着的陌玉侯看起来毫无伤啊,季曼好奇地道:“您不是遇刺客了吗?伤得不严重?”
皇帝带着皇子和近臣过去看的时候,有无数百姓跪在干涸的河水边哭泣磕头,皇帝微微皱眉,看了离州刺史张进一眼,后者立刻跪下,颤声道:“臣失职。”
季曼深吸一口气,将手拍到他的掌心里。啪的一声响,听得前头太子和三皇子都回了头。
不会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呢吧?季曼想着这人也该没那么小气,看一眼伤口倒是有些可怖,包了好几层都还在流血。
嗯?宁明杰伤着了?季曼连忙提了裙子进来看,那人依旧带着面具,衣裳脱了一半,正在包扎肩胛上的伤口。见着她来,酷酷地别开了头。
“大哥过奖。”赵玦拱手垂眸:“不过是走的路多了罢了。”
季曼微微一笑:“侯爷请多体谅,妾身还没吃午饭。”
季曼脸绿了,骑马?虽然她已经缓过来了,也不是多疼了,但是马怎么都没有轿子舒服吧?
宁明杰觉得有些困倦,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为何一直做噩梦,梦里总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雾,然后不停有声音喊:“你错了,你错了,你错了。”
想着想着,宁明杰就有些想睡觉了,轻轻靠在马脖子上一些,却被颠簸得难受,刚想换个姿势,就听见远处的侍卫大喊了一声:“有刺客!”
那天的菜吃得他现在还在回味,比府里的好吃太多,有些民间馆子的感觉,但是做得又比馆子里用心多了。若是有一天畅游山水,身边也能有这么个人给他做菜吃,一壶酒,一叶轻舟,水里一弯明月,该是何等的潇洒自在?
家丁是这宅子里的人,看着季曼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外头闹刺客,听说宁公子为了保护三皇子受了伤,正在离州城的万金堂里头包扎。”
一听说是宁明杰,提着裙子就进去了?
“来,我抱你上去。”宁钰轩笑得一脸温柔,朝她伸出了手。
就算是错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那也要让他知道才行。一直嚷嚷说他错了,他才不会回头。
宁钰轩眉毛都没动一下,扶着她的手让她坐上去,接着坐在她身后,拉起了缰绳。
宁钰轩受伤了?季曼挑眉,不是说会武功么?竟然还受伤了?抹抹手走出厨房,季曼问那人:“他是扭伤了脚,还是扭伤了腰?”
太子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神色,上前躬身道:“父亲,儿子以为,离州只是近年干旱成灾,朝廷可继续支撑其渡过难关,鼓励百姓播种旱物,以维持生计。”
聂青云今天没有跟出来,据说是被昨天尔容做的点心吃坏了肚子。在场会武功的除了侍卫就只有陌玉侯和他。
季曼的髻都要被风吹散了,抱着马脖子咬牙切齿地道:“妾身觉得马脖子舒服多了。”
“刺客不知道还有没有余孽,我先在前面开路吧。”陌玉侯十分体贴地对两位皇子道。
宁钰轩和两位皇子都坐在药草堆里,不经意一往外瞧,就看见聂桑榆下了轿子,慢悠悠地往这里来了。
“好一个走的路多。”赵撤眯了眯眼:“愚兄在宫里呆久了,倒是比不上三弟了。”
“你不觉得我的腰比马脖子稳当?”背后的人凉飕飕地问。
“哦。”季曼点头,见他们起身都想走,便想回她刚刚的轿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