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容啊……”季曼语重心长地开口。
灯芯开口道:“主子,您要不要戴个面纱?”
于是晚上的时候,他就在季曼旁边的房间睡,而季曼拉了宁尔容来,准备上思想课。
都说了是寻常装扮,戴面纱有些不伦不类吧?季曼转头去看了看镜子。
季曼在两个圈之间打了个波浪线,表示相公与妻子。
季曼坐在一边了会儿呆,终于道:“尔容,你回去的时候,帮我替你哥哥道个歉吧。”
“好。”尔容伸手将桌上的宣纸拿过来,嘴里嘀嘀咕咕地开始回忆季曼刚刚说的话。
两个丫鬟心里都有些忐忑,穿华丽衣裳的时候,反正大家都华丽,主子美也美得不明显。但是一换素衣,除掉脂粉,在这群皇亲国戚之中,未免就树大招风了。
倒不是说潘金莲那德性,而是指有美掩藏在素净之下,倒是更想让人剥开她的朴素,好好疼爱一番。学术一点儿来说,就是禁欲式的美。
季曼嘴角抽了抽,聂桑榆这张脸还真有点祸水的意思,以前怎么没太看出来,好像是越来越美了啊。
季曼点头,男人容貌太美,的确也不是什么好事,幸亏身份地位高,不然不知道被卖去哪个倌馆了。
季曼觉得这皇帝的兴趣爱好也是挺广泛,吃够了沿路的大鱼大肉,倒也知道换换口味。
外头传来陌玉侯不耐烦的声音:“你好了没有?”
季曼无辜地眨眼,一双凤眼里波光潋滟。下半张脸遮了等于不遮,反而显得更张扬了一些。
“怎么了?”季曼看着她们古怪的眼神:“很奇怪吗?”
“脸。”宁钰轩越过她跨进屋子里,寻了她的面巾出来,伸手给她戴上。
“主子,这件如何?”甘草拿了一件白色的襦裙,简单的款式,应该是百姓经常穿的,只是料子比粗布要好一些。
“刁难是因为她前面犯了忌讳,既然都已经忍气吞声了,那何不多忍一会儿?跟长辈是不能争论谁对谁错的,争赢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季曼道:“温婉要是真心爱侯爷,就该把老夫人当亲娘一样,就当报恩了,忍一忍有什么难的。”
尔容眼睛亮亮的,使劲儿点头:“明白了!”
“……”
“嗯?”宁尔容感兴趣了,连忙倒了杯茶塞进季曼手里:“你说你说。”
季曼铺开一张宣纸,上头画了三个圈,一本正经地道:“从你出嫁开始,就要生活在一个三脚角架里,一个角是你自己,一个是你婆婆,还有一个是你相公。”
“先对于你相公,你不能太依着顺着。虽然说是出嫁从夫,大事上你都得听他的,但是小事上,你要有自己的主见,处事大方得体,并且适当拒绝对方的求欢。再好的肉主动往他嘴里送,男人也是不知道珍惜的,明白吗?这就是欲擒故纵。”
陌玉侯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条狗?”
宁钰轩有些失神,微微狼狈地转开目光:“太张扬了。”
尔容点头,脸上带了些女儿家的娇羞。
顿了顿又道:“能不能写下来给我?”
“啊?”宁尔容睁大眼看着她:“你也甩了我哥哥一巴掌不成?”
……虽然目前这状况还真的是奈何不了她什么。
冷哼一声,宁明杰拂去脑海里的声音,关门,睡觉。
他这两天总是莫名其妙梦见温婉,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他对她心里又没有非分之想,反而是每天睁开眼就能看见的聂桑榆…
“这是其一,还有的原因是,她犯了太多的忌讳。”
宁钰轩挑眉:“一条狗值得你哭?还梦见一直喊名字?”
“是啊,妾身小时候养的,养了四年。”季曼整理好衣裳坐起来,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妾身可喜欢那条狗了,可惜最后他跟一条母狗跑了。”
“是。”乖巧地应了,季曼垂手跟在他身后下船。
宁尔容打了个寒战,将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抽回来:“你要说什么,直接说。”
宁尔容张大嘴,整个人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