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哲不知宁楹所想，却也好奇地学着宁楹吹气。
两个人低头吹勺子，不多会儿，同时抬眼，忍不住相视一笑。
“笑什么？”南宫哲脸也觉得有些热，反问宁楹。
宁楹摇头：“没什么。”
只觉得这样的南宫哲有点稚气，却也有些可爱。
两个人都没说话，各自将勺子的粥送入口中，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宁楹是纯属饿了，南宫哲则是目视宁楹，听着周遭的嘈杂，热粥下肚，胸前热乎暖涨，让他毛孔都舒展了开来。
“这碗粥的确是好喝，比以往的粥都好喝。”
宁楹笑而不语，她觉得好喝是肚子饿，南宫哲自幼在皇宫，什么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没吃过，高汤吊汁没尝过。
粥熬制得再软糯可口，也未必比得上御厨的精心制作。
所以宁楹没反驳，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南宫哲却从她脸上好似看到了不信，一边吹着勺子，一边感慨道：“以往在——”
“以往在府上，温度都是适宜的，不需要特意吹凉。”
南宫哲说着，拄着胳膊，歪头看了看宁楹：“但是我却觉得，今晚的月色更美，粥的味道更美，人也是……”
他说得真挚，宁楹看向他的双眸，水汪汪的。
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另外一张脸，看向她的神情也永远是真挚热烈的，甚至是小心翼翼的，双眸也永远是水汪汪的，倒映着她的脸。
宁楹嘴角的笑意到底是凝滞了下。
山盟海誓，情真意切，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氛围，她相信都是真的。
只是当面前摆放着利益，前途，权势，江山。
这些风花雪月，花前月下，却又变得毫不值钱，可以轻易被舍弃。
宁楹一时有些意兴阑珊，垂首喝着眼前的粥。
南宫哲奇怪地看了宁楹一眼，面上仍带着笑意，眼底划过疑惑，分明刚刚还好好的，为何她忽然情绪失落？
他闷头喝着粥，也属实是有些琢磨不透。
宁楹不多会儿将碗里的粥消灭一空，对面的南宫哲还没吃光，她问道：“可吃饱了？”
南宫哲抬眸看了她一眼，点头：“饱了。”
宁楹笑道：“不过是一碗粥，我还是请得起的，不必担忧。”
说着，豪迈地掏出银两放在桌子上。
见南宫哲安安静静的，她难得拍着胸脯调侃道：“若是不够，继续点，管够！”
南宫哲闻言，眼神倏地亮了：“粥是今日，还是以后都管够？”
宁楹怔愣了下，心道这臭小子，今日还没喝够还惦记以后？
不过区区一碗粥，她倒是没那么小气，“粥的话，这家店管够。”
去别的大酒楼她可不管够。
南宫哲笑了：“好，本王永远记得你这句话。”他说着，举手示意摊主：“老伯，麻烦再给我来一碗。”说着，他抬着水葱一般的手指点了点宁楹，继续道：“她付钱，管够！”
宁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