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这蚊子太多了。”宁楹牵着马,马儿也招蚊子,身上好几个蚊子。
“这河边景致虽好,奈何蚊子太多——”宁楹疾步离开,晋王紧随其后。
直到走到宽阔的官路上,宁楹深吸了一口气,提气上马。
“晋王殿下,就此别过。”宁楹说着,一磕马腹,潇洒地离开了。
南宫哲看着她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忍不住摸了摸脖子,刚才她打得重,脖子都被她拍红了,他却不以为忤。
“殿下——”身后马车慢慢过来。
晋王上车,吩咐道:“去东城。”
宁楹回到东城,并没第一时间回宁家,还是先找到一个还没上板的成衣铺子,买了一身衣服,又裁了几尺布头,重新将衣服换好,见外观看起来没问题,这才又去点心铺给哥哥买了好克化的点心。
直到她毫发无损地回到了宁府,宁府大门打开:“少爷——”
宁楹利落下马,将缰绳甩给身后的仆从,这才大摇大摆踱着官步进了府。
宁府外,跟了一路的马车,见她安然无恙回府,帘子才缓缓放下。
“走吧,回府。”南宫哲捏着眉心,淡淡道。
……
上书房。
“夫子,先祖一代明主,曾谓侍臣曰,‘治国与养病无异也。’和解?”
经过上一次,搬来成帝都没能让宁楹吃亏,七皇子南宫旭消停了许多,课业上也认真了许多,只是骨头里挑刺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时不时地提个问题,想要刁难宁楹。
宁楹不大反问:“后面的话怎么说的?”
“病人觉愈,弥须将护,若有触犯,必至殒命。治国亦然,天下稍安,尤需谨慎,若便骄奢,必致丧败……”
南宫旭侃侃而谈,却见夫子神色淡定。
等他说完了,宁楹才点头道:“这不挺好么,自问自答了。都有答案了,还需微臣给你讲解什么?”
南宫旭:……
宁楹收敛了笑意:“你这个人,聪明归聪明,却不懂得大智若愚。”
南宫旭眼神横来,就听宁楹道:“知识好比盖房子,底下要有地基,一层层往上加,有的是高楼广厦,亭台穹宇。有的一间茅屋以庇之,就可以了。”
南宫旭皱起了眉,若是有高楼穹宇,谁会甘心草房结庐?
“我猜殿下想得一定是,若是能有高楼,殿下绝不会去草房将就。”
南宫旭心道,废话。
他堂堂皇子,金尊玉贵,什么不是最好的,如何能将就。
“殿下看这几个是什么?”宁楹也不多废话,从布袋子里拿出了几几株植物,又抓了一把豆子,放在了桌子上。
南宫旭看着眼前的东西,“作物。”
这次他倒是不傻。
宁楹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满意点头:“名字?”
南宫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只吃过做熟的,生的他哪里知道?
知道这些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想吃碗牛乳,还得认识下奶的牛不曾,他没事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