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慧也很少这般动怒,更不会轻易动手。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她的儿子比任何人都听话,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打骂他。
可近来他是越来越叛逆了。
崇慧觉得一定是有人蛊惑了他。
不禁威胁,“若是你再受别人蛊惑来质疑本宫,那就别怪本宫对你府中的人动手了。”
“跟她没有关系。”
蔺予柏知道他母亲的手段,当然不会轻饶了云珂。
又继续道:“只是儿子很好奇,若是我做不到您期望的一切,我会怎么样?”
崇慧像是被刺激到一样,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足足四下,蔺予柏的脸留下了很深的五个指头印。
而这四个耳光,仿佛也打碎了那一出虚假的母慈子孝的戏码。
崇慧气得颤抖着肩膀,“你不愧是你父皇的儿子。如此深情,如此……不堪。如此…如此…”
蔺予柏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母亲。
在他的印象里,母亲总是冷心冷情。对父皇没有太过热情,对他更是。
他一直劝自己不是母亲不爱他,只是母亲就是这样的性格。在心里终究是爱他的。
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差点骗过。
蔺予柏心里比谁都清楚他这些问题的答案。
只不过真的向当事人索要真相时,多少是有些残忍了。
他目光不疑地看着崇慧,“母后,你放心吧。即使不利用这些文官联姻,儿臣亦能坐稳这个位置。”
只是到那个时候,他们母子又该如何自处。
蔺予柏也没等崇慧回应,直接站起来准备离开。
站在大殿门口时,他又突然转身,像是在威胁,“还请母后不要动我府中的人。否则您同高得福的事,儿臣就不瞒了。”
“逆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好你个蔺家人,终究同我不是一心。”
“你给本宫滚回来,滚回来。”
崇慧看着那个背影越走越远,她将手边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一个遍。
疯魔般不受控制地发泄着。
直到最后,她累得瘫坐在了地上。
银琴走过来给她披了件外套,“娘娘,更深露重,你得多保重身体。”
“银琴你说,是我做错了吗?”
“娘娘也是为了殿下筹谋。父母之为子则为之计深远,娘娘也不容易。”
银琴知道很多旧事,如今也只能淡淡这样回答。
可崇慧却耸着肩膀笑了起来,“不容易,是啊。多不容易啊。”
“本宫为他思虑良多,每一步棋都是为了他,到头来却不及枕边人的三言两语。”
“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银琴不敢再接话。
崇慧将手搭在她身上,借力站了起来,“终究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又不能长久的控制住。”
“不如小时候乖巧听话,更不如小时候省心了。”
银琴低着头,等待着崇慧的命令。
果然,不一会儿她便吩咐道:“再往东宫送些貌美的女子进去。这一回不要那些大家闺秀。”
“找些勾栏女子,勾人勾魂的那种。”
她目光从远处收回来,一张脸冷得像冰窟,“本宫就不信,整个大梁就没有一个人能怀上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