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觉得自己身为一只紫貂,天天被宋清辞折腾得真是……没有尊严!
给它起这么个名字,又给它染毛,现在还要给它穿衣服。
这事传出去,以后它在貂界还怎么混?
要是在京城,它也就任由宋清辞为所欲为了,但是现在不行啊!
这是它老家啊。
别人都荣归故里,它不攀不比,但是也不能让它转圈丢人不是?
所以,丑拒。
什么过年,和它有什么关系?
唯一的关系就是炮仗到处都放,乌烟瘴气,它都没法出门了。
紫貂不过年,谢谢。
宋清辞睡不着,有的是耐心,威逼利诱,软硬皆施。
“松子,你下来呗。”
松子:就不下去,爱咋咋地。
再说傅三爷,得到白老太太一番“教导”,主要叮嘱他别不要脸,既然把人睡了,就得负责到底。
他心里本来就有“鬼”,听到白老太太的话,更是心情复杂。
他一个往而立之年一路奔去的老男人,对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还是能看清的。
他对小姑娘,生出了不该生出的感情。
那是不应该的。
辉煌时想的是先立业,后成家,殊不知业没有了,人生得过且过之时,会遇到想要娶的那个人。
他比小姑娘大了六岁。
六岁年龄差不是问题,问题是,他的经历,是许多人这辈子都不会体验的跌宕起伏。
从心理年龄上来说,傅三爷觉得他已经不惑。
但是小姑娘恰恰相反。
说她十五岁,都觉得有些大了。
傅三爷觉得自己这种想法真的很禽兽。
宴席散了,傅三爷自己提着灯笼回来。
地上的雪已经没过地面,靴子踩上去,发出吱吱的声音。
风声呼啸,四周传来草木窸窣之声,雪落在脸上,有种让人清醒的冰凉。
京巴在前面跑着,小爪子在地上留下两串梅花印,然而很快又会被傅三爷的脚印覆盖。
傅三爷进了院子,站在照壁处,看到宋清辞屋里还亮着,迟疑了下,没动。
宋清辞似乎在和松子玩,能依稀看到松子上蹿下跳的身影投影在窗纸上。
傅三爷一把捞起要对松子示威的京巴,捂住它的嘴,然后定定地站在那里。
宋清辞托腮坐着的影子,也投映到了窗纸上。
小姑娘是不是在思念家人,在想如何给母亲回信?
说起来,他已经让傅安去查徐呦呦的底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结果。
宋清辞:我没想我娘,我只是在想如何能抓住松子。
傅三爷目光定定落在窗户上。
雪花飘飘洒洒,远处似乎传来鞭炮的声音,小院里却十分安静。
“松子,你看我给你做了这么久,你都不试试,我会伤心的。”
松子:少来,软的我也不吃。
宋清辞:那我就只好来硬的了!
她假装郁闷低头摆弄着小衣服,实际上则偷偷打量着蹲在小几上的松子。
趁着它不备,宋清辞忽然起身扑过去。
松子敏捷灵巧地躲开。
开玩笑,如果这都能抓到它,它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一只紫貂?
宋清辞:“松子,不许跑了!”
松子:放过我!
为了耳根清净,它决定出去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