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觉得,白老太太既然是白雅的姑祖母,那白雅之前乱来的时候,她怎么没管呢?
后来白雅被撵下山,她也没有出面帮忙说话?
按理说,这是很近的亲戚了。
而且白老太太又是直截了当的性子。
东子道:“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姑奶奶向来不喜欢她,大当家活着的时候,姑奶奶还会找大当家吵架,怪他不管好女儿。”
宋清辞顿时明白,原来白老太太帮理不帮亲。
确实,她有这种气质。
不讨好谁,也不惯着谁,为人处世,心中自有一杆秤并且坚信自己是正确的。
宋清辞越来越觉得,白老太太和她娘亲徐女士能说到一起。
宋清辞回去的时候,瑾月和寻寻都已经睡着了。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她好奇地问。
“别提了,寻寻去偷了一壶酒,我在做针线没注意,曾嬷嬷受不了鞭炮声也提前回去休息了,结果这兄妹俩偷偷把自己给灌醉了。”
宋清辞:“……喝了多少?”
“不多,两人分了小半壶。”
“那也有点多,我给他们熬点醒酒汤,一会儿喊他们起来喝。”宋清辞到底不放心。
“没事,不是烈酒,是樱桃酒。”
“那就好。你也要回去睡觉了?”宋清辞看她在穿外面穿的棉袄,不由问道。
“不走。东子不是送您回来了吗?非喊奴婢出去跟他说两句话,等着,奴婢出去把他打发了。”风寻说话脆生生的。
“他是不是没什么家人,想要邀你一起守岁?”
“那您还没人陪呢!奴婢这点轻重还分不清吗?”
宋清辞:“其实,我困了,我想睡了。”
“啊?您喝酒了?”
风寻知道她不胜酒力,但是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
为了成全可怜的东子,也为了让这俩人感情基础更坚固一些,宋清辞点头:“就喝了一口,但是这会儿头有点晕,所以想睡觉。”
“那您快睡。”风寻把棉袄又脱下来,“奴婢陪着您。”
宋清辞连忙道:“不用不用,你在这里我还睡不好。”
“奴婢怕您喝多了,回头耍酒疯。”
“我是那种人吗?”
“您是。”风寻一边帮她整理床铺一边道,“就是去年过年吧,您就喝了一小杯,结果呢?非要拉着人说话,说了一晚上都不带停下喝口水的。”
宋清辞: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但是她断片了。
她就知道自己喝酒,以及喝醉了,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
风寻说,她喝醉了就是个话痨,喋喋不休,而且一定要有听众。
那次喝醉之后,松子都好久不理她。
风寻说,她一直把松子按在怀里,松子被迫听她絮叨一整晚。
其实那次,是在家里,而且她已经知道江景初变心。
除夕之夜,江景初不在家。
他说总督府有事找他,他必须得去。
但是宋清辞却知道,他是要去给孙筱蝶惊喜。
这俩人,可能就比较享受在众人热闹的时候,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刺激。
宋清辞借酒浇愁,现在想想,多没出息。
这件事情,和其他与江景初相关的事情一起,都被宋清辞有意掩埋在记忆里,不再提起。
没想到,风寻还记着呢!
风寻表示,阴影那么大,想忘都忘不掉。
所以今天听说宋清辞又喝了酒,她又被惨痛的记忆撞了一下腰。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不信你看我表现。”宋清辞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