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给睡在大炕上的两个孩子盖好被子,自己兑了温水简单梳洗,最后解了头发。
风寻见她一切如常,总算松了口气。
“看起来,是没喝醉。”
如果真喝醉了,姑娘不能这么久都不说话。
宋清辞笑道:“你快去吧,再不出去,东子都要冻僵了。”
风寻到底等她躺下才走。
“东子那边肯定没准备什么吃的,你把瓜子花生,还有果子都拿点。还有梨,不要分着吃啊!”宋清辞叮嘱道。
风寻:“知道了,您快好好休息。蜡烛奴婢帮您吹灭,油灯留着,奴婢一会儿回来看您。”
“不用不用……”
风寻却已经带上门出去。
宋清辞听到东子兴高采烈的声音。
可怜的孩子,今年大概也是多少年来,第一次有人单独陪着他过年。
这俩人真是极好的。
如果他们俩再培养一段时间感情,能成的话,那她娘也算有点功劳。
宋清辞睡不着。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想起老太太们那些少儿不宜的对话。
她当时听得就面红耳赤。
白老太太说她,“你是个大夫,什么没见过?脸皮那么薄,以后容易吃亏。”
宋清辞不敢说话。
但是她敢在心里吐槽啊。
她也只敢自己在心里碎碎念:虽然我见过,但是那就是一个器官。
你们说的是动态的,是另一件事情好吗?
还有人更心直口快,问她傅三爷厉害,还是江景初厉害。
听听,这叫什么话!
所有人都以为她身经百战,但是她其实根本没有上过战场啊!
这些人,说话能不能避开她这个孩子!
她那么纯净。
老太太们说起当年他们自己择婿的事情,也是一点儿不把她当外人。
什么让三个兄弟趁着月黑风高套人麻袋,脱人裤子看行不行……这都是什么神仙操作?
他们淮山,关于“性”的生态,如此开放吗?
总而言之,宋清辞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黄色废料,她失眠了。
不行啊,新年新气象,你得想点纯洁的啊!
哎,她太不容易了。
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娘在后面撺掇不说,现在淮山上也出现了这么多“敌对势力”。
再这样下去,她很容易当真的。
睡不着的时候太容易胡思乱想,那就干脆别睡了。
起来干活,干完活自然就困了。
但是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活儿给她干。
宋清辞起身把初一要准备的坚果攒盒准备好,把要穿的新衣拿出来。
松子在房梁上趴着,尾巴放松地垂下来。
宋清辞看到它,就又想起来一件事。
——她给松子做的新衣,还没给它试过呢!
她特意选了大红绣金的料子,过年穿多喜庆。
“松子,你下来。”
松子:已睡,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