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磁共振做了快40分钟,细细的检查了方黎的全身。
蒋沐凡坐在检查室门口,终于有闲时间来想想工作室的事儿了。
他们办的工作室叫沐音钢琴,钢琴是工作室的王牌专业,另外还开了架子鼓和吉他。
两门课报一对多的比较多,所以共用了一个一对三的小教室,就算有专门报名一对一的也放在这个教室上。
负责教务的蒋沐凡会把这两个课的时间调开,做到资源充分利用。
刘伟这个现成的吉他老师蒋沐凡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吉他课就是因为他开的,但他有他自己的乐器店,所以只有在有课的时候才会来,三五个学生当带着玩儿。
学吉他的成年人多,刘伟把这个事儿也当成了他寻觅小女朋友的主要途径,蒋沐凡跟他聊了好几次让他别跟学生胡来,惹出事儿了牌子就砸了。
刘伟也是个心里有数的这么多年下来,就自作多情的拿眼神跟几个漂亮姐姐“约个会”,下了课没整出什么乱子来,能靠点谱。
蒋沐凡数了数他快有一周没有过去了,工作室正式员工就他一个,他一天不去就关一天门。
眼看明天就是周末了,他每月的收入高峰就在这两天。
方黎这两还没有步入治疗正轨,明天第一天化疗,他身边不能离人。
他站起来原地走了两圈,抻了抻脖子,翻出通讯录给白晓天拨了过去。
“喂晓天。”
“诶老四,怎么了?”白晓天上学时是个乖小孩儿,说话软软糯糯,现在进了体制内,在职场摸爬滚打了两年,一改从前的风格,声音还有点中气十足的意思。
“你周末有安排吗?替我上几节课?”
“行啊,你安排,我周末有空。”白晓天是个无趣的母胎solo,朋友也没几个,上班了就忙工作,下班了就窝学校分的教师宿舍打游戏。
他的空余时间,是真的很空余,蒋沐凡是心里清楚的。
见白晓天能替他顶两天,蒋沐凡松了口气:“行,课时费我一会儿微信转你,两天一共十四节课,早九到晚六,我一会儿发你课表哈。”
“我去我以为的替几节课的几,会是五以下的数字。”白晓天一听满满两天的课,太阳穴直抽抽,“你跟方黎要出去玩儿啊?我这单身老男人也不是这么剥削的吧。”
“唉也不是,方黎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我陪他在医院检查呢,医院这事儿还比较复杂,他一个人应付不了。”蒋沐凡避重就轻的说,“我这一周都没去店里了,架子鼓都停一周了,我想着周末这店门说什么都得开开了。”
“方黎怎么了,严重吗?”
“唉,说不好。不是感冒发烧那么简单,烦呐”蒋沐凡叹了口气。
“行了你们在哪个医院,我下班叫上刘伟过来找你,这么大事儿你也不吱声。”白晓天一听情况不太对,收起了二郎腿,双腿并拢的伏在桌子上,这紧张起来的受性不减当年。
蒋沐凡没有拒绝,跟白晓天聊了几句近况。
他没想着圣母似的要默默承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都是好哥们儿,他不能瞒着。
现实就是现实,他要赚钱要陪护要处理工作上的医院里的一切琐事,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一个人也不可能应付的过来。
他和方黎在永宁无依无靠,白晓天和刘伟就是他现在唯一能伸手请求援助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