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刚刚天亮,因为心系唐岐一案一晚上都没睡安稳的谢言便是匆促穿好衣服,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大理寺。
“小哥,还请行个方便。在下谢言,与褚大人有约在先,特来此找褚大人。”
听到这话,再联想起昨日褚大人出了大理寺办事,门哨也不敢阻拦,赶忙放行并为谢言领路。一路来到了书房,门哨轻声道:“褚大人每日差不多也是这个点,过不了多久你应该就能见到褚大人了。”
谢言微微点头,说:“小哥你不用管我,我在这里等着褚大人就好。”
待门哨走后,谢言便是坐在书房内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相比起昨日见到的洛阳府,这大理寺卿的书房倒显得有些简朴。陈旧的木质桌椅已经略微有些起皮,堆积如山的卷宗凌乱摆放在桌子两侧。
没想到褚大人平日的工作环境竟是如此,与其本人的富态与考究形成了鲜明对比。
却是不想,这一等,便是足足等到了日上三竿,已是巳时过半,才终于是看到了褚遂良富态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啊!贤侄?你怎么来了?”一路上甚至还哼起了小曲的褚遂良见到书房内的谢言,大吃一惊,赶忙问道。
“褚叔叔,小侄实在是担心我那朋友,生怕他一时钻了牛角尖,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啊!冒然来此, 还请褚叔叔见谅。”
“贤侄哪里的话,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你不来,我也正打算去找你呢!唉我也不瞒你,昨日夜里,那状告唐岐侮辱自己的女子,却是于家中悬梁自尽了!”
谢言骤然失色,双目圆瞪,怒道:
“悬梁自尽!??”
褚遂良的神情也是颇为气愤,拉近谢言,轻声在其耳边说道:
“依我看来,必然是那幕后之人暗中谋害!不过此招甚是毒绝,如此一来,若想还唐探花清白,便是难上加难了”
是啊!证人没了,原告也没了,可是案子已经立审。若想翻案,从何入手?
“褚大人,堂堂大理寺难道连个证人也保护不了?”
“唉贤侄却是有所不知。我今日上午便是为此事奔波,昨日此案由洛阳府转交大理寺。按以往大家都默认的规矩来说,下午交接的案子,要到今早我大理寺才会派人去接手相关人员的安全工作。昨日夜里那女子悬梁自尽,我到洛阳府去问责”
褚遂良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略带愧疚地看向谢言,继续说:
“那严清泉却是告诉我,昨日交接案件之时他们洛阳府已将相关人员撤回,等待大理寺接手。”
谢言急道:
“那不明摆着是他们洛阳府动的手脚吗!”
“唉话虽如此,你我都清楚。可是,默认的规矩他终究是不成文,若以此事追查,罪责怕是要落到大理寺的头上了此事,怪我啊!”
说话间,褚遂良挥起右手向自己胸口打来,声泪俱下,看起来无比懊恼。
谢言赶忙拦住,随后说道:
“不论如何,谢过褚大人提审此案了!还请褚大人看在家师的面子上,尽力护得唐岐周全即可。”
谢言察觉出了一丝丝不对劲,又拿眼前之人没有任何办法,无奈之下只能搬出自己的师父,寄希望于褚遂良能有所顾忌不敢害唐岐性命。
“说笑了贤侄!别的不敢多说,唐探花的人身安全在我大理寺还是能得到保障的!”
在谢言注意不到的时候,褚遂良两眼一咪,目露精光。
待谢言走后,褚遂良呢喃道:
“好敏锐的小子!也罢,看在刀圣的面子上此事我便不再插手,按章程办事!”
谢言神色凝重地走在街上。
这褚遂良想必已经和幕后之人达成共识,自己搬出刀圣的名头,料他也不敢更加过分。此事若想助唐岐脱罪,最关键的点已经被人切断,该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竟是一不留神径直撞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