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这些小把戏,估摸龙玦都懒得配合他们。
我可是全程紧盯着呢,我爸和白省长两人那酒喝的,像耗子喝水似的!生怕自己比对方先倒。
两人加在一起还没我家龙玦喝得多。
“这样吗?”楚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还想着这酒水度数也不高啊,他俩酒量也忒差了些!”
“他俩全在意料之中,倒是龙玦,我才发现他酒量竟然也这么好!”
楚云偷偷给我倒了杯:“大帝啊,你也说了,阳界一个省长平时都不少酒局饭局,更何况咱们的酆都大帝了。
男人么,大多酒量都不错,大帝以前是不爱参与这些场合,他也不嗜酒,寻常时间大都是茶水伴手,提神用。”
“不沾烟酒的男人的确少见。”我浅尝了口楚云给我倒的酒,有些冲。
“肚子里还有宝宝呢,怎么总是嘴馋。”我才尝一口,手里杯子就被回来的龙玦抢走了,“本来酒量就差容易醉,还敢碰白的,楚云心大你也心粗。”
我委屈拉住他袖子:“这不是就尝了一小口吗,你管我管的忒严了,我最近连果汁都很少喝到!”
“凉物对身体不好,今晚的螃蟹我都没许你吃,等你什么时候卸货了,想吃什么我都不拦着。”
他想着我应该吃饱了,就直接将我从饭桌前打横抱了起来,“看你也吃的差不多了,回去歇息,我给你按摩。”
“可是楚云还没吃完呢!”
“有磨盘陪着他,无妨。”
被我俩扔下的楚云这会子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走吧走吧不用担心我……才不想看你俩秀恩爱呢。呜,豆芽你要不要出来吃点……你说婉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呢,我不过就是撕了她一片假双眼皮,她都两个月没搭理我了……”
豆芽:“咕咕、该!”
楚:“???”
“豆芽我还是不是你主人了!”
后来碗筷是磨盘和楚云收拾的,大半夜的两人不睡觉还在院子里嚷嚷着要学法术。
龙玦最近和白竹学了一套按摩手法,按起来还挺舒服,加之我最近的确有了易困的毛病,他帮我按了不过十分钟我就昏昏沉沉睡着了过去。
熟睡时我隐约觉得他把我往怀中按得更紧了些,我迷迷瞪瞪地转过身面向他,习惯性趴他胸口睡。
“夫人你贴得这么近,是在考验为夫的忍耐力么。”
他的吐息有点烫,扫过脸颊,勾得人浑身痒痒。
我昏昏沉沉地抱住他,在一起时间久了早就对他身上的每一处反应都了如指掌,也不必等他开口就清楚他想要什么,“阿玦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了……”
他哽咽:“只因是你,所以会贪……”
这个答案,我很满意。
为了让他好受些,我忍着困意用手指摸索着抠他腰带,“其实,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
手突然被他握住,他怜惜地亲了亲我眉心,化被动为主动:“夫人既然累了,那今晚为夫来伺候夫人。”
“啊?”
我脑子彻底清醒过来那会子他已顺利褪去了我二人的衣衫,欺身倾压过来,不给人准备的时间就强行占有了我。
指尖下意识抠进他的手臂里,他气喘吁吁,额角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忍着身体的反应,揽过我腰肢温柔问:“怎么了?”
我丢人地把头埋进他怀里,说话声音发抖:“没、就是有些疼。”
他没忍住笑出声,随即捞住我便是一场狂风骤雨,“乖,多适应就不疼了。”
整整一夜,我都忘记自己被他按在腰下折腾了多少回。
直到外面鸡打鸣,天边泛起了红霞,他才消停,搂着我安心睡下。
可我却趴在他的怀里一时半会全无睡意……
因为我突然想起来……
我现在只是一片残缺的元神,当年我身化六道,灵魂与元神的碎片都散在了成型的六道轮回阵内,我如今这片残缺元神支撑不了多少年。
如果想恢复当年的状态,变回后土,那就需要把我的元神从六道内剥离出来……
剥离元神,就要损毁六道。
龙玦他应该干不出这种拿阴阳两界众生小命来赌的事吧。
也不知道,我如今的身体还能支撑多少年……
往好处想,或许等我寿尽之时,龙玦已经找到了维系我寿数的办法。
这些年,他为我,的确吃了太多苦。
这个傻阿玦,果然如我所料,不管之前我们怎么闹别扭,他其实都从未变过。
他表面凶巴巴,不近人情,实则,他还是当年那个宁肯自己挨饿受冻也要把我拖回去,救醒的善良孩子。
回想起在冥界与他的初见,他瘸腿少眼,我第一次对他心生怜悯,是因为看见了他眼角不屈的血泪。
我看见他被鬼差锁住双手,拳打脚踢,虽无力还手,可目光却仍坚毅锋利。
他痛得把唇咬出血,都不肯发出一声哀嚎取悦那些鬼差。
彼时我就知道,他合该大有作为。
“你大抵不晓得,当初你被神祖遣人送往冥界,在我与冥王亲自去忘川引渡你以后,我又悄悄去见过你两次。
我知道你过的不好,就设法为你留了一张虎皮,几枚食用后能令魂体百年不受饥饿折磨摧残的仙果。
我头一回去你的落脚点,那是你并不在家,我寻了你好久,才在冥河岸边一条破船上见到你的身影。那会子,你正抱着一条重伤累累的小犬给它包扎伤口……”
我回想起那日光景,的确恍若隔世。
他衣衫褴褛地坐在破损的渡船船头,扯下衣摆上仅有的一块好布,耐心帮小犬包裹住背上被人剥去的那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