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姐姐离开了两步,突然停住,没回头,厌恶道:“还有,我不喜欢吃糖葫芦。你妹妹才喜欢!下次再让我看见糖葫芦,我弄死你!”
于是南尊大人就这么被白竹啪啪打了脸,拿着一双糖葫芦站在炎炎烈日下沉默出神。
真是可怜了那两根糖葫芦,再这么晒就要化了……
白竹姐姐走了,我看热闹也看够了,默默地从门后收回脑袋,我打算溜。
“鳞宸。”男人突然出声叫住我。
我脚下一顿,懵了下,回头。
南尊大人瞧着手里糖葫芦轻叹息:“难道我的错,真的这一生都无法弥补么?”
我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想安慰,也无处下嘴。
“我负了竹子,让她伤了心,鳞宸你说,我该怎样做才能让她原谅我?”
这可真是问住我了,我想了想,道:“这世上其实并没有真正的不能原谅的人,你想弥补,先得认错。
她之所以会对一些事耿耿于怀,是因为那些事,从未被人妥善解决。
心病还须心药医,医治的过程,可能会艰难漫长,但是只要你用一片真心去对待解决那些事,让白竹姐姐感受到你的真意,总有一天,白竹姐姐心里的那道坎会消失的。
这世上最好的解决问题方法,就是用真心,去换真心。至于她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也只能依仗日久见人心了。”
时间的确是修复伤疤的良药,但前提是,要么她豁达放下,也断了对南尊的这份情。
要么南尊亲手将当初在白竹心底种下的那些钉子,拔出来。
白竹姐姐现在之所以还在意,还难受,无非就是余情未了。
往往余情未了,就还有挽救的机会,全看他能不能抓住。
南尊听了我的话虽然算不上茅塞顿开,但眉宇间的惆怅确实少了几分,最后撂了句:“还是你清醒。”
说完一眨眼就没影了。
我无奈叹气。
这哪里是清醒,这分明就是心灵鸡汤……
在人家心里扎根刺,即便拔出来了,也会在人家心上留个窟窿。
想要填平,何其容易。
——
自打上回龙玦他们都不在家导致蛇妖钻了空子把我劫走,害我平白遭了一次罪,差点死外面后,龙玦每回再出门就会特意留个人专门在家守着我。
就像今天,上午是白竹陪着我,但下午白竹突然有要事要离开,就一个消息把土伯大人给换回来了。
其实我想说,完全没这个必要好不好,实在忒小题大做了些。
毕竟也不是每天都有妖怪想弄死我……
蛇妖抓我害我,纯属我俩早就有仇!
还是抢男人之仇。
这世上要说除了灭门之仇杀父之恨外最容易不死不休的关系,应该就是小三与原配了。
两女夺一夫,从古至今都是场血光四溅的大戏!
不过我琢磨着,以龙玦这个清冷淡漠的性子,外面应该不会再给我冒出来一个情敌了吧……
土伯大人回来一个小时,也陪着我蹲在地上听蚂蚁聊天聊了一个小时。
说起来,我的听力最近又敏锐了不少。
听见一些小东西说话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下午待在家里实在无聊,偏偏土伯大人又是个沉闷性子,提起有没有什么法子能供消遣,他想了半天才蹦出来一句:“要不然下官陪鳞宸下棋?”
一句话噎得我瞬间断了想和他一起玩消消乐的念头!
这性格真是比龙玦还闷。
要不是实在和他没有共同语言,我也不至于在地上蹲了一个小时,光听蚂蚁家族那些八卦了。
腿都给我蹲麻了!
“昨天老七的媳妇和老大鬼混,老七把老大的腿都打断了一条。”
“可不是么,老大剩下几条腿也瘸了。”
“蚁后又生了,这次生了六个,没一个长得像她老公。”
“哎呦,那母虫可风流了呢!昨天隔壁山头的王二搬了个烂果子过来,当晚就有兄弟看见她和那小王八羔子在树叶下嘿嘿咻咻,肯定是王二家那口子不大行,要不然它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咱们这借种!”
“那是,我们的蚁后可是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姑娘!”
“啊对了,你晓得不,这家前头那户姓李的人家,那个女人,寡妇,昨天晚上又和她大伯哥见面了!
还被她嫂子给逮住了,嚯,那场面可壮观了,两个女人打的死去活来的,后来还是那男人扇了自己老婆一巴掌,才让两个女人停战。”
“他自己偷人还有理了!还打老婆,呵呸,最瞧不起打老婆的男人!”
“呸!”
前头那户姓李的人家?
啊我记起来了,那个李婶子不是对我爸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