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龙玦你怎么把我的药给喝了!”
他目光躲闪地放下药碗,正儿八经扯谎:“太、苦了,本王觉得夫人可能不喜欢喝,本王……帮夫人喝!”
我:“……”
“难得亲爱的你爱我这么深!”我一脸感动地握住他一双手,目光真挚,神情认真可怜兮兮的道:“那以后的药,你都帮我喝吧!”
他手上一颤,欲言又止。
我继续游说:“是药三分毒,你是仙家,这毒毒不死你!”
他呛住,半晌,才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好……”
然而在他魂不守舍地端着空药碗出门后,我却隐约听见外面有人压沉声吩咐:“下次把药汤换成药丸!还有……药太苦了,若制出的药丸也这么苦,本王全塞你嘴里!”
无辜被威胁的某仙女:“……什么情况,吃枪药了?”
——
在蛇妖手中侥幸逃过一劫,小命虽说保住了,可这张本就丑陋的脸,算是彻底毁了……
旧疤被揭掉了一块,新生出来的痂痕又厚又丑,伤疤表面粗糙硌手。
原本,这疤已经变小了,可现在,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锦年被救出来后,白竹偷偷去给他喂了两次药,没过几天,他就气色恢复,身体痊愈了。
我身上的伤口虽说也被龙玦当天就治好了,但我总觉得,这次变故在我心底落了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我的脸,比原来还丑了。
其实刚看见这张脸的情况时,我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在意,我本以为我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异样眼光。
直到磨盘来给我送药,他……竟被我的脸给吓了一跳,颤着声问我为什么脸上的疤更严重了,看着更可怕了……
我才开始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扎了根,一天比一天难受。
不过好的是,龙玦并没有因为我的脸而疏远我,只是每每看见我的疤,眼底都会不经意地溢出深深的心疼与自责。
他这样,反而让我不好意思开口去求他帮我治脸了。
也不晓得我的脸毁成这样,龙玦还能不能治了……
后来这两天龙玦挺忙,总是出门。
土伯也将跟屁虫的义务履行到底,龙玦什么时候出门,他什么时候消失。
我都开始怀疑土伯上来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奉师父之命时刻监视龙玦的……
且这种事,的确像我师父能干出来的!
午饭过后,南尊又来找白竹姐姐了,这次还带了两根糖葫芦。
我还以为他人品大爆发给我也带了一串呢,谁知道,他直接殷勤地把两串糖葫芦全塞给白竹姐姐了。
吃两串……确定白竹姐姐的牙还好?
“从鬼市买的,不是很酸,小竹子你快尝一口!喜欢下次哥哥还给你买!”
“你不觉得你每次都这样死缠烂打很无聊?”白竹姐姐一把将糖葫芦还了回去。
南尊继续厚着脸皮讨好:“不觉得,我只觉得开心。能瞧见你,就开心。”
“但是我不开心!须慕淮,我说过,我从往生大阵出来以后你我就形同陌路,谁也别来烦谁!你我就当素未相识,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就当素未相识,那正好,可以重新认识。竹子,我们重头再来好不好?”
“须慕淮,你何时变得这么无耻了。”
南尊掂着手里糖葫芦,意味深长道:“脸面和最重要的人比起来,分文不值。竹子,我现在只想留在你身边,哪怕你怨我,恨我,我都甘之如饴。”
“少拿你那老一套来忽悠我,上过一次当,你觉得我还会再上第二回么?”
“我不忽悠你,竹子,我想把你娶回家。”男人眉眼情深道。
我趴在门后都听得一身鸡皮疙瘩了,这个南尊,在白竹姐姐面前竟然这么放得开……
这句话,这语气,白竹姐姐向来心思简单感情纯粹,怕是得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缴械投降啊!
奈何……
事实证明,我可能想多了。
因为下一秒白竹姐姐竟然硬下心伸手把他推开了,再开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冽疏离:
“须慕淮,是不是我现在没有像别的女孩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你就觉得我没受伤?是不是我没喊过疼,所以你就觉得我是铜铁铸的身躯,刀枪不入?”
南尊的脸陡地苍白,“竹子。”
白竹转过身,背对他,装作没有感情的说:“我躲了你几十万年,从六道伊始,到如今六道圆满,三界太平。
我总以为心受的伤,时光能慢慢磨平。
我总觉得,只要我强迫自己不再想你,不再记起你当年做的那些蠢事,天长地久千年万载,我总能把你这个人,从我的生命中抹去,删除掉!
可我没想到,心伤了,就无法再痊愈……无次数午夜梦回,我都多么希望,我从未遇见过你!”
“竹子……你就这么恨我么?”
“恨?”白竹嗤笑:“不,不是恨,是怕,是不敢再接近你,有些痛,一辈子体验一遭就足够了。”
“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