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还和柳荫村的村长老婆一起逼我去给村长闺女治病来着!
她不是对我爸一见钟情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吗?咋和自己大伯哥闹起来了……
啧啧啧,还真是寡妇门前是非多。
“东头那个张秃头,昨儿半夜又去挖人坟了……”
“南头的老赵老婆有脚臭,我今天不小心钻进她袜子里差些没把我熏死。”
“还有那个姓宋的,前两天突然发疯把自己女朋友给一把推下楼,啧啧啧,那小姑娘哭着指责他到底在干嘛,还说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两个月喽,你说这啥人啊,自己女朋友怀孕了还家暴,呵呸!”
“呸!”
我手里的馒头喂完了,八卦也听了一耳朵,有些疲倦地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土伯把一杯水送给我:“永远不要为不值得的人花费心思,先不要你的人,就算他再回头,你也不许心软。”
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接过水杯喝一口,不理解地昂头:“啊?你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个。”
土伯高深道:“怕你多想。”
“我干嘛多想?”好奇的话问出口,我突然又回忆起了刚才好像听蚂蚁说什么,姓宋的、女朋友怀孕……
我顿时恍然:“宋译的女朋友怀孕了?谢沐瑶怀孕了?”
土伯看了我一眼,点头:“嗯。”
我扶着膝盖站起身,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赞叹道:“很好!十分好,恭喜他们!”
“你不生气?”
“我生气什么?”我活动胳膊无奈反问:“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喜欢过他吧!”
土伯大人道:“他骗你,背叛你,你不生气?就算无关喜欢,换做任何人,被这么戏耍,也有三分气性。”
“不。”
我理直气壮道:“我觉得挺值得庆祝的,他们两个,一个城府极深,满脑子都是算计,一个心眼极多,爱慕虚荣,心肠歹毒,简直是绝配。
他们能在一起挺好,最好一辈子锁死,这样就不会再出来祸害别人了。”
还三分气性呢,我觉得只要他俩能够天长地久,就是老天爷在为民除害!
“你能这样想,便好。”土伯大人松了口气,再抬头,目光却是总往大门口瞟。
我好奇地问他:“土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着急出门?”
“没有,我,在等一个人。”
“谁?”
“没什么,我……”
他话没说完,就被我手机来电铃声给打断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的备注,“是桃子啊!”
土伯大人的目光也陡然落了过来,负在腰后的手紧攥了下。
接通电话,我刚要开口关心她情况,可电话那头的嘈杂声却先我一步打乱我思绪:
“一个盲女,乡下来的,还敢肖想做江家的少奶奶?
小姑娘,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不适合江家的媳妇,江澜现在对你好,只是觉得你新鲜,给你治眼睛,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像他这样的有钱人家富公子,哪个没在外面养过小情人?江澜,没和我解除婚约,我们俩的订婚仪式,还会继续。”
“你要干什么,你别碰我眼睛,别碰!”
“你还是做回瞎子比较好,张妈,把她眼睛上的纱布给我拆了!我要让她怎么从我这拿来的,怎么还回来。”
“啊——”
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手机那一头,我顿时头冒冷汗,脊背发凉的挂断电话,转而着急的拨通江澜号码。
土伯大人见我变了脸色,沉声问:“怎么了?”
我刚想回答他,手机那头的江澜接通出声了:“白鳞宸,有事?”
我火冒三丈地冲他狂吼:“江澜!你快去看看桃泠,你未婚妻在她病房撒泼还对她动了手,桃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江澜,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承认我语气是重了些,他听完沉默两秒,随即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应该是去找桃泠了。
我接着还要打报警电话,但手腕却被身边人狠狠攥住,我诧异抬头,却看见土伯大人难得的眼底有怒意涌动,“桃泠被打了?”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但危急关头我也顾不上想别的了,点头慌张向他解释:
“还不清楚,但我听见那个女人让别人拆了桃泠眼睛上的纱布,桃泠眼睛还没修复好,现在拆纱布等于前功尽弃!”
来不及多说,我捧着手机要拨号:“我现在不在她身边,江澜那个王八蛋指望不上,在医院闹事拆桃泠的纱布是故意伤害,先报警,对,先报警!”
正在等待接通的手机突然被土伯大人拿走,土伯大人寒着脸抓上我的胳膊,带我往门外走:“下官送你过去,比警察快!”
土伯大人他这是、怎么了……
很快,我和土伯大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一间消毒水味浓重的病房门口。
我快步赶进去,只见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姑娘跌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捂眼,哭到哑声……
而她的正前方,一体格健硕肥胖的中年妇女手里还拿着一条纱布,掐腰冲她猖狂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