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反应过来时,已经将那张薄薄的卡片放进抽屉。
丢过纸条以后,乔惊眠像是打消念头,不再纠缠,更不再用一些小动作为难他。
躁动的荷尔蒙分泌殆尽,心动从来都是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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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有校外活动。
上一届是博物馆一日游,凉快又轻松,大家在市中心集合,逛完之后写一篇作文就算完成任务,结果轮到他们这届变成爬山,不免引起同学们哀嚎。
大巴车在校门口停好,各个班级自己排好队形,先排好的就先上车。
人群里到处都在嘀咕。
“有没有搞错啊,大热天让我们去爬山,还不如留在学校月考,做卷子起码能凉快点儿。”
“我猜爬山之后肯定还要写游记,他们不可能轻易放过我们。”
宿淮深站在人群里,手上突然一凉,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回头发现乔惊眠站在后面,不知道要往他手里塞什么。
“拿着。”乔惊眠踮脚威胁,“不然我直接塞你口袋里。”
班长举着喇叭在前面喊:“大家站好,快站好,我们的车来了!”
“排队上车,不要挤,不要乱。”
女孩手指凉凉的,划在他掌心上有些痒,仿佛被蝴蝶扇动的翅膀触碰,直到蝴蝶飞走,那感觉依旧残留在手心,宿淮深握着不知名的物体,眼看乔惊眠走到前面上了大巴车。
他摊开掌心。
飞走的蝴蝶留下了一只耳机盒。
乔惊眠坐在前排靠过道的位置,专心致志地看向窗外,没有解释,也没有其他动作,甚至连宿淮深从自己身边走过也没多给他一个眼神。
等大巴车发动,她从包里拿出小镜子,装作整理头发,实则是通过镜子偷看后排的人。
镜面映出宿淮深喉结旁的红痣,再往下看到的是他握着耳机盒的手,骨节分明的手腕色泽如冷玉,修长手指将耳机盒衬得小巧,仿佛玩具一般。
他到底能不能懂我的意思?
乔惊眠颦眉,在心里默数了27秒,眼见那双手打开耳机盒,犹豫着将耳机塞进耳朵里,前段儿时间的烦乱一扫而空。
她勾起唇角,好整以暇地点开播放器。
耳机里响起柔和的钢琴曲。
宿淮深心下惊讶,不知道乔惊眠是何用意,紧接着便听见清冷微欲的嗓音。
“我爱你,因为你能唤出我最真的那部分。”
“我爱你,因为你穿越我心灵的旷野,如同阳光穿透水晶般容易……”
他于仓皇间抬头,慌乱易碎的眼神落在乔惊眠眼里,被那双极具攻击性的狐狸眼尽数笑纳,女孩笑得有恃无恐,像是料准他此刻来不及掩饰的反应。
心跳声急促有力,抑制不住律动的频率。
“有时候我清晨醒来,我的灵魂甚至还是湿的。”
“远远的,海洋鸣响并发出回声,这是一个港口,我在这里爱你。”
宿淮深不知道,他此时应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暴露无遗的心跳,仿佛被攥着翅膀的鸟,红晕自耳尖蔓延直脖颈,如同喉结旁红痣晕出的痕迹。
乔惊眠收回目光,在心内暗暗地想:束手就擒,乖乖成为我的恋人吧。
因为我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