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惊眠差点儿没起来,收拾好走到餐厅时,宿淮深已经坐在那儿。
他有早上看新闻的习惯,未经打理的发丝柔软,中和了凛冽锋利的气质,宽肩窄腰藏在睡袍里,不动声色诱惑人靠近。
“醒了?”他听见脚步声,像是料到她没睡好,“今天还去昨天的地方吗?”
“去啊。”
乔惊眠偷偷打了个哈欠,装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从他背后绕到餐桌另一头,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昨天有陈珂跟李阿姨在还好,感觉不会过于明显。
今早只剩他们两个人,这样的对话怎么听,都像是一对儿感情不太和睦的塑料夫妻。
她这辈子连婚都没结过,无端有种婚后多年的错觉。
太别扭了。
手机铃声不要命一样响,陌生号码,归属地在巴黎。
徐云舸这次学聪明了,懂得稍作伪装,终于在漫长的不懈努力后,赢得了一次短暂的胜利。
想起前一次的失败经历,他不敢一上来就发脾气。
“眠眠。”徐云舸温柔地说,“是爸爸,你先别挂,爸爸这次是来跟你道歉的。”
“说。”
“前两天怪我不好,不该跟你乱发脾气,爸爸现在已经想通了,你是我女儿,我当然以你的意愿为主,你不想嫁就不嫁,爸爸以后再也不逼你。”
乔惊眠垂眸,配合地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还能有假吗?其实那天话说出去爸爸就后悔了,这几天在家里担心得要命,生怕你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
徐云舸又说:“爸爸知道,你大学刚毕业,肯定不想太早谈结婚的事。”
“过两天我去接你,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这事就算过去了。”
傻逼。
我毕业都两年了。
“好啊。”乔惊眠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时间发来,我发地址给你,到时候你准时来接我。”
电话那头简直要乐疯了,连连说好,甚至还能听见徐太太满意的笑。
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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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
“眠眠肯回来了?”
徐太太眉开眼笑,甚至还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你先别急着给她银行卡解冻,万一这是缓兵之计呢?”
“到时候她拿了钱又不回家,我们岂不是亏大发了?”
“而且你看,她在外面好几天,也没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服软,肯定是不缺钱用的。”
徐云舸想想也是。
按照乔惊眠这个叛逆的性子,必须用点儿东西压着她才行,否则作起来无法无天,连自己父亲的话都不肯听,哪有半点儿当女儿的样子。
“还用你说?”他冷哼一声,拿起架子,“集团里还有事儿处理,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等我。”
“你好好选套礼服,别不舍得钱,到时候我给她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