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重心长道:“我的生命安全暂时就交给你们了。”
谁让曹文元还没摸明白,跟对付他比起来,他身边的这两个小孩才是最难搞的。
他不怕他盯上了他家阿宁。
就怕哪天阿宁不顺心,套麻袋打死这只癞蛤蟆。
一路舟车劳顿,吃饱喝足的刘桂有些困倦,他先回了房。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有些不自在的傅湘流说:“我去喂马。”
阿宁正好无事可做,“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个人去了客栈后面的马厩。
马厩那边只留了一盏灯,周围黑漆漆一片。
可能是夜太深,最爱说话的傅湘流却不知道该跟阿宁说什么。
其实他能跟阿宁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
乍一让他和阿宁两个人独处,他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好像找不到什么话说,又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很矛盾。
越是想的多,傅湘流沉默得越久,心情越复杂。
他不知道阿宁是否知道了他的身份,或者该怎么去解释自己一直被人追杀的真相。
自从那日他被阿宁从修文馆里的人手中救出来,他就想过要找个机会告诉她真相,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契机。
眼下,或许是个坦白的机会。
“我……”
黑夜中,阿宁轻轻侧过脸颊问:“怎么了。”
马儿原地踏脚打了一个喷嚏,口水四溅。早就有预感的傅湘流拉过阿宁,也中断他想坦白的决心。
街道口五六个人喝的烂醉如泥,趴在离阿宁和傅湘流不远处就是一阵呕吐。
人模狗样的曹文元眼睛看什么都是重影,一看就被灌了不少酒。
他闻着空气中的马粪臭味,又是一阵呕吐,得了空闲,嘴里对刘桂破口大骂。
“不就是十六岁中秀才吗,他有什么好能耐的。
……凭什么夫子就夸他写的文章好,我看全都是狗屁,等着吧,看我这次把他狠狠地踩到脚底下,挫挫他的傲气,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空气中异样的臭味让他抱怨没几句,趴在墙角跟处又继续干呕起来。
阿宁和傅湘流喂完马,原路返回打算回客栈。
被酒气熏天的曹文元晃晃悠悠地拦了下来,“你,小子,识相点给我滚。”
他警告了傅湘流,又晃着腿站到了阿宁面前,“小娘子,你长的真漂亮。
不是我说,你一个女人开什么酒楼,出来抛头露脸的,那不就是下九流人才干的事吗,露脸了还装清纯,不给人操,我看你就是想勾引我……啊好痛……谁,谁打我!”
曹文元一个趔趄脑袋就撞到了墙上,傅湘流黑着脸,跨步抬腿就把人踢倒在地,掰过他的正脸就是一顿胖揍。
“啊!”
“啊!别打了!”
“啊……别打了……”
傅湘流对付几个酒鬼秀才可以说是毫无阻碍。
在撂倒其他酒鬼后,他继续压着曹文元打,手上力道一下比一下重,拳拳见血。
等到阿宁出手制止时,曹文元已经奄奄一息了。
“小流儿?”
傅湘流惊醒般回望阿宁,眼底还带着暴虐,和挥之不去的戾气,气场十分诡异。
阿宁握住他血肉模糊的手掌,蹙眉道:“别打了。”
再打人就要死了。
更重要的是傅湘流状态很不对劲。
傅湘流的戾气过了许久才消散干净,回过神来,眼神恢复了清明。
“东家~”
他表情很不爽,“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跟你说话,真是该死。”
说到该死时,傅湘流刻意加重了语气,眼神十分坚毅。
“东家~我想杀了他。”
相比曹文元,阿宁更关心傅湘流:“不过就是一只臭虫,打死了,会弄脏了你的手的。
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阿宁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似的。
坐在曹文元身上的傅湘流纠结两秒后,放弃了再次挥拳的举动,走向了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