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秀才穿着寒酸,又人多势众。见店小二这般不待见他们,脸都气成了猪肝,吵吵闹闹着非要拉着他给他们一个说法。
阿宁他们就在这吵闹声中拿着门房钥匙去了客栈二楼。
进门时,阿宁忽然一顿:“就两个房间吗。”
阿宁回头去看傅湘流:“那你住哪儿?”
“东家~我睡外面就行~”
“那怎么行,现在天冷,晚上更甚,最容易受凉生病,你还是去找个地方住吧。
或者把那二两一间的房间租下来也行,不用担心费用,我来掏钱。”
二两银子,不是二文钱。饶是贵为太子的傅湘流都忍不住咋舌,他们家东家出手未免太阔绰了。
“不用~其实外面也有便宜的地方住~可能会离这里远了些~……”
傅湘流提前来这里预定房间,当时一间房就花了七百文,那时候就客栈房间要价就已虚高不下了。
谁知不过短短几日,租金就又翻了几翻,让人瞠目结舌。
刘桂在隔壁房间,听到阿宁和傅湘流的对话,从门内伸出头来:“整这么麻烦作什么,我和小流儿住一屋就行了。”
阿宁茫然抬头望去:“屋里多个人会影响你温习吧。”
刘桂却表示:“不碍事,学习好坏可不是这一两天造成的。
平时若不刻苦,临时的佛脚也不好抱。”
阿宁想想也觉得在理:“好。”
在房间休整一番,看时间差不多,阿宁便敲响了刘桂的房门:“二哥,我们下去先用餐吧。”
三人一起下楼,结果就遇上了老熟人。
曹文元没想到刘桂竟然也在这家客栈,本来不想搭理的,却偏偏看到了他身边的阿宁。
脚步虚晃,颇为风流地打开折扇,在几个跟班秀才的簇拥下走到了他们前面。
“刘兄,没想到我们还是这么有缘啊。”
刘桂看着不要一点脸的曹文元,很是添堵。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无赖。
更何况还敢觊觎他妹妹,无耻。
“曹兄你挡我路了,还请麻烦让一让。
我们要去吃饭,就不奉陪了。”
刘桂一个眼神都吝啬给这种人,容易长鸡眼。
曹文元横气惯了,哪里被人这么不待见过。
在他狭隘的观念里,他肯拉下脸给刘桂这种人说话,是给他脸了,就该讨好卖乖捧着他。
不过在刘桂这里吃瘪也不是一两回了,他早就预料到了刘桂的反应。
“唉不就是吃饭吗,难得我们学院的人碰到一起,就一起组个桌,好好吃一顿怎么样。”
阿宁以为刘桂会直接拒绝,结果他认真地问了一句:“你请客吗?”
在曹文元点头后,刘桂直接同意了,“行,你带路。”
有阿宁在,曹文元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去了最有名的酒楼。
这里的酒楼格局千篇一律,见过了别具一格的凤宁楼,再进入其他酒楼多少就有些乏味。
其他去过凤宁楼的秀才更是拿这里处处对比,哪儿哪儿都觉得差点意思。
作为凤宁楼老板,阿宁都不知道这些文绉绉的酸秀才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场面话。
饭菜上桌,刘桂就挤开曹文元,让傅湘流坐到阿宁旁边,自己寻到另一边坐下,丝毫不给曹文元靠近阿宁的机会。
酒桌上,酸秀才们喝起了酒,敬来敬去的说的都是恭维话。
刘桂可不管他们,夹着菜就往碗里盛,期间还不忘照顾年龄小的阿宁和傅湘流。
曹文元几次找刘桂谈话,都被刘桂二两拨千斤的糊弄过去,嘴里吃着,碗里放着,桌上还盯着,活像饿死鬼投胎。
阿宁也不知道刘桂为何一改往日的态度,但看他吃的这么认真,她跟着胃口也大开了不少。
等酸秀才们酒过半巡,刘桂就拉着阿宁傅湘流告辞了,几乎脚底抹油般火速离开酒楼,看得曹文元几个目瞪口呆。
直到看不见刘桂他们的人影,曹文元才气不打一处来。
他气得要死,后知后觉自己又被刘桂这个人坑了。
要不是旁边还有其他人,曹文元哪儿还绷得住脸面。
他也彻底刷新了对刘桂的认知,不仅表里不一,脸皮比城墙还厚。
刘桂回到客栈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早就看曹文元不顺眼很久了。
今儿让他长回记性,不然真把他当傻瓜了。
真是什么癞蛤蟆都想来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回屋前,自认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刘桂拍了拍‘武艺高强’的阿宁和傅湘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