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说着，左手缓缓摊开，一双流淌着金黄色流光的黑曜石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仔细看可以发现，那其实不是石头，而是实打实的瞳孔。
夫子问：“少年，敢要否？”
秦川正要答应，忽然夫子补充道：“拥有这双眼睛之后，你就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同样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切，也都会朝你找来。所谓祸福相依，虽然它可以给你崭新的希望，但这是一个拆东墙补西墙的法子。”
“少年，敢要吗？”
比起这一双瞳孔，秦川更震撼于眼前此人的来历。
可以送人器官，这究竟是什么奇特技能？
秦川之前和顾鸷交好的时候，曾经进过他家书房，翻看关于修行的书籍。
但哪怕是他家，也没记载过有这种招数。
如果有什么书是连顾鸷家里都没有的，那就只可能出现在一个地方。
学宫。
这老头刚才说自己被称为夫子，然而学宫内还会有第二个人会被这么称呼吗？
霎时间，秦川双腿发软。
难怪他刚才说机缘掉头上都不知道。
而偏偏秦川说掉头上的可能是鸟粪！
秦川现在贼想抽自己几巴掌。
“少年，你怕了？”
夫子见他长时间不回应，还以为他被唬住了。
秦川冷静了下来，点头道：“我没怕，我敢。”
“很好。”夫子眼中的情绪多了丝欣赏，道：
“没想到我已经这把年纪了，居然又碰到了你这等人。”
“如此看来，我的眼光没有出错，当年你上我车时，我便感觉你不一般。”
秦川这时忽然问道：“这双眼睛送给我，你图什么？”
曾经的经历让秦川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生命中的每一个馈赠，都会在暗中标注好价格。
这白给的便宜，秦川反正是不敢继续占了。
“看来你成长了。”夫子抚摸着胡须，朗声道：“如果你有命从这里活着回来，那就去往学宫找我吧。”
“您还是把条件先说了吧。”秦川为难道：“虽然您是德高望重的夫子，但还望您理解，我毕竟被骗怕了。”
夫子笑了笑，“这双眼睛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希望。你连这里都敢来，为什么要怕一个希望？”
秦川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在理。
“好，来吧。”
秦川摘下蒙在眼前的黑布，准备接受夫子的馈赠。
夫子将左手握拳，那双眼睛似乎化为了气体，萦绕在夫子的手间。
“接好了！”
夫子二指并拢，刺向秦川眉心。
轰——
一道金黄气息鱼贯般的涌入秦川脑中，并在眼眶里凝聚。
金色的气逐渐变黑，形成一双瞳孔。
新获得的瞳孔闪着金光，一眼便知不凡。
秦川迫不及待的睁眼。
这一次他的眼前不止是茫茫的一片黑暗了。
黑暗的雪山与黑暗的天空之间，有一道道璀璨的气息于四野间肆意的流淌。
这就是夫子口中所说的浩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