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这一瞬间还真就暖和了。
“唉，这还真顶用嘿！”
“哈哈哈哈……”老者大笑几声。
车轮滚滚向前，在冻得梆硬的雪地前只留下了很浅的两条白色压痕。
过来许久，车停了。
“好了，前面就是高山，车不能走了。”
老者缓缓起身跳下车，秦川跟随其后。
“好大的风啊。”尽管秦川感觉不到寒冷，但并不妨碍他被吹得快飞了。
“都说此处有大机缘，我怎么没感觉到？”
老者哈哈笑道：“机缘这东西，你如果没有一双慧眼，就算是砸你头上你也察觉不到。”
“这你还真说对了。”秦川道：“我现在没有眼睛了，砸我头上的是机缘还是鸟屎我都分不清。”
一老一少步步登山，老者挡在前面，步履如风。秦川跟在后面，走的也很轻松。
攀登许久后，二人终于登顶。
这里是永夜山脉，光明不属于这里。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黑暗并不让人恐惧，反而有一种万物归于寂静的安心。
老者俯瞰众山之小，叹道：“千古江山啊。”
离山脉极远的后方，还可以看到许多建筑的残骸。
当然，那个地方实在是太远了，而且这里太黑了，除去老者之外，很难有人可以看清。
秦川问道：“老头，你来这究竟是想干嘛，不会纯粹就是诗兴大发了吧？”
“年轻人，能不能礼貌一点。”老人饮了口随身携带的酒，道：“老夫我在这片天底下，好歹也是人人敬畏的，在你嘴里就成死老头和鸟粪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鸟粪。”秦川仔细回忆了下。
好像是说关于机缘的时候，他随口提了鸟粪一嘴。
“那你说，我该管你叫什么？”
“名字嘛……不重要。叫我夫子就好了。”
夫子的声音充满了仁慈，如一位杰出的智者。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整个天下最杰出的存在没有之一。
“你闭上……哦我忘了你没有眼。”夫子笑了笑，“既然你没有眼睛，那你的感觉应该会更加强烈。”
“感觉什么？”秦川全然没有感觉到什么，也没有真的把眼前的这个老人和名满天下的圣贤联系到一起。
“是气。”夫子感慨道：“是现在人间永远不可能有的浩然之气。”
“浩然气？”秦川疑惑问道：“它们从何而来？”
夫子道：“在雪山的底下，有无数的死人，这些浩然气是从死人骨头里发出来的。”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秦川只听过死人发阴气的，而阴气最怕浩然气，怎么还有死人会散发浩然之气？
他将自己的疑惑原原本本的阐述给夫子听。
夫子“嗯”了一声，“确实，浩然气乃是邪祟妖魔的克星。”
“但这些死人的过往，你可曾了解过？”
“不知道。”秦川如实摇头。
“当年以命将妖族拦在此处的无数壮士至今未能招魂入骨，故而英魂们就漂泊在这天地之间，沛乎塞沧溟。”
“他们生前为苍生而死，死后所散发出的气，又怎么会邪恶呢？”
“他们的英魂，便是世间最强大的气，浩然！”
“只可惜这些英雄们了。”秦川听闻后，心情无比的沉重：
“都说埋骨何须桑梓地，但就这么逝去，实在是太过委屈。”
夫子似乎很认同这番话，点了点头道：
“年轻人，我送你双眼睛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