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汤面，好汤面，赵哥的汤面最新鲜”
赵豪顶着热气，卖力吆喝。
相隔几个摊位的同行眼红，绞尽脑汁，连夜赶制招牌——赵氏正宗汤面，天底下不止你赵豪一人姓赵。
招牌竖起，生意肉眼可见的有所好转，顾客比往日多上两成。
赵豪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叫卖声更加浑厚嘹亮，显然完全不在意。
“老赵，照例月结。”徐姓差役喝完汤汁，打了个饱嗝。
赵豪走出摊位，笑呵呵地看着干干净净的桌面，谄媚道：“徐老哥慢走，明儿再来。”
一口一个老哥，过分热情。
这份懂事的品质在其他小摊身上实属难得，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徐姓差役瞥向‘赵氏正宗汤面’，道：“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赵豪明白他的意思，笑容灿烂三分，“多谢多谢，明天多二两肉，价钱不变。”
一句客套话换来二两肉徐姓差役甚是满意，慢悠悠起身，道：“后天再吃，上棠县来了一个京都大官，姚大人明天前去拜访应酬，身为上棠县第一捕头，我自当寸步不离地陪同，冲锋陷阵。”
我是赤骥卫的人我骄傲了吗？赵豪见缝插针拍马屁：“好事啊，说明姚大人看重老哥，不像我们这些小摊小贩，估计这辈子见不到京都的贵人。”
徐姓差役眼眸明亮，拍了拍他的肩膀，赵豪顺势沉肩。
“行行出状元，你的汤面香味一绝，可惜格局小了一点，为人懒惰，摆摊成不了大器，赚不来大钱的。换做我有你的手艺在身，不说整个金石郡，至少上棠县有两三家店。”
言语中怒其不争。
你他么装过头了赵豪尴尬一笑：“小人怎敢和老哥相比。”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悄声问道：“京都大官来咱们上棠县省亲还是衣锦还乡？”
徐姓差役摇了摇头，笑道：“大人的事少打听，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不过应该不是省亲，我无意中听到姚大人说什么谈判。我去巡逻了，记得后天。”
神他么大人的事少打听赵豪竖起四根手指，装出肉疼的神情，“四两，后天多加四两肉。”
“生意好是有原因的。”
两人相视一笑，徐姓差役拍拍屁股走人。
赵豪若无其事地端起空碗，朝来来往往的路人吆喝：“徐捕头慢走，下次再来。”
一天下来，生意一如既往地好，丝毫不受同行的影响。
“真是闲的，辛辛苦苦忙碌整天，竟只赚了三钱。”夜里，赵豪挑灯算账，一本正经地写道：“今日，亏本一两。”想了下，把一改成了十。
合上账簿，哼着小调以极快的速度冲完澡，外出寻乐。
玉石矮门。
长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见周成板着脸不理不睬，可怜兮兮的嘟嘴：“我不是故意的，下不为例。”
整晚疼得死去活来，头痛欲裂，周成嘴角抽搐，出自本能反应躲避它，“我想回家。”
不怕哄不好，就怕冷战不说话。
长白露出笑容，蹦蹦跳跳落到周成右肩，道：“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周成嗯了一声，心生警惕，踮起脚后跟，眼珠乱转，一旦发现不对劲，随时准备跑路，躲过一劫是一劫。
长白开心极了，如实讲出它和那道声音的对话内容。
“我的东西是你的，你的是我的。”长白直视玉石矮门，画大饼诱惑周成：“为了捍卫主人翁的威信和权利，我们拼了。”
我没答应周成听得呆了呆，就没见过拉朋友上刀山下火海的。
呸，不要脸的厚脸皮。
“放心，就算受重伤，顶多睡上几天，不会有生命危险。”长白打包票。
“确定？”周成有一点点动心。
长白高兴的上下蹦跳。
“几成把握？”
超过六成，我转身就走或在这里硬耗，周成想道。
长白若有所思地皱眉，缓缓道：“五五开。”
“干了，一起进去。”周成正要迈腿，被长白喊住，它朝里大声喊：“假剑一，我们闯关。”
话音刚落，玉石矮门后的那道声音不急不慢：“进来左拐再右拐，直行二十步。”
一人一球当场懵逼，诧异归诧异，他们互相打气，硬着头皮迈进玉石矮门。
拐角处再次看到三个与矮门左右两侧相同的字体，周成茫然，问道：“什么意思？”
长白难以置信，愣了愣，结结巴巴道：“请请左拐。”
第二个拐角没出意外，同样三个字。
“请右拐？”
得到长白的肯定，周成心头又感好笑又觉幼稚。
拐过拐角，突然失去光亮，黑色浓郁，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砰。
刚走两步，不清楚撞到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