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笙扑腾跪在床前抓着夫君的手腕,母亲摸下他的额头便缩回手,来回走着,面色焦急:“这可如何是好!”
晋王见此景把郎中拉出门外,他小声问道:“我樽魏斌南征北战几十年,多少次命悬一线,是您从鬼门关拉我回来,您如同我的再生父母,此病您真的治不了吗?”
门呼啦被拉开,二女跑出来跪在郎中脚下:“求您救救他吧!”
永王实在不愿看这女孩悲伤,他一咬牙半跪在一旁:“还望您一定要救下他!”
老郎中看着三人如此态度,终于动摇了,他哀叹道:“查无病因,老夫也开不出药方,但”
浓烟透过门缝冲出来,雨笙撞开房门,见到屋内的场景后众人愣在原地。
床上所躺的人浑身被极厚的血痂盖住,已经看不出人样,肉眼可见血液渗透出来,居然形成了规则的血甲片。
晋王觉得他身上所发生的异变有些眼熟,女孩一愣,随后颤声说:“金镂玉衣?那可是死人穿的啊!夫君你不能死!”
说完她想把江曰午身上的血甲剥离,双手被烫得冒出水泡,最后流出鲜血,刘丽害怕她弄伤了江曰午,把她拉倒一旁。
她已经开始歇斯底里,不管面前的人是谁,一掌打过去喝道:“你放手!”这轻飘飘一掌拍在刘丽身上,她没受伤,背后的墙壁却轰然倒塌。
一阵烟尘散去,雨笙护住了夫君,见他毫发无损,她才茫然看向周围,刘丽哭出声来,晋王扶起浑身颤抖的她。
雨笙跑过去看母亲没受伤,她跪着抽自己耳光:“妈,我错了!”
刘丽顾不上理她,江曰午身上流出的血水越来越多,很快染红了被褥,从床沿流下来蔓延到他们脚下,哧拉拉冒着白烟。
老郎中脸色铁青,他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指向床上的血人大喊:“是魔教邪术!他一定中了魔教邪术!”
他不顾血水烫伤脚底,强撑着来到江曰午身边,手持着银针浸入血中,抽出来一看却无异常。再触及这男人的仍裸露的手腕,脉象虽急促,却整体平稳有力,老者显然不知所措。
不过血水很快烫得他连滚带爬跑到了屋外,众人退出去,血水很快覆盖了整个房间。
老者将银针收回囊内,眼看屋内太过危险,他便稳住母女二人:“依我多年行医经验,他还活着,似乎没有太大的危险”
“何种魔教邪术?我为何对此一无所知”见那女孩非要刨根问底,郎中只能告诉她实情:血炼之术。
晋王听后拳头紧握,此术凶恶至极,怕是会伤到别人。
雨笙愤然反驳:“你胡说,夫君没有害人,这些血同样不是他身体所流出来的,不然他早已是干尸一具!你个老头子污蔑谁?”
郎中捻着胡须,看银针上的确没有变色,便说:“老夫也拿捏不准,但他没有危险,请诸位放心,或许是某种奇术境界提升,有此异象发生”
“夫君的脉象还在,妈,您别担心!”雨笙感应到布包中的溶血在微微发颤,她一瞬间想到前些时日所得的天则。
见母亲呜咽着,雨笙便让她抱在怀里,她警惕看向周围。看来晋王封锁了这个院子,她露出个笑容说:“今日之事,还望殿下和老先生不要传出去”
晋王看她突然镇静下来,心中猜疑起来,听她这句话后终于明白了:这小子很可能修炼某种秘法,如今更像是涅槃重生一般,否则不至于在如此温度的血水中仍存活下去。
郎中似乎也清楚了形势,拱手便要离开:“老夫我会忘掉此事,还请姑娘放心”
她朝母亲小声嘀咕了几句,便让晋王扶她离开:“殿下,我想您定会守口如瓶,毕竟这些年过去,虽然没有见过您,但您季路一言,三年未曾改变,待我了结此事,小女子定为殿下敬酒”
晋王呵呵笑了两声:“也好,还请姑娘记住此话”
“雨笙以人格担保”见晋王带母亲离开,她转身走进房间,不过此时她浮空而行,将布包打开。
溶血像是受到了呼唤一般,本是血玉一般的剑身中血丝错乱,朝江曰午的方向不断翻腾,若不是她控制着天剑,怕是它早已脱手而去。
再看向他时,躯体上层层血鳞片不断张合,冒着滚烫的热气。
“这…”雨笙不知溶血是何意,这等珍宝已经有很强大的灵性,况且其是否认江曰午为主,她还无从知晓。
眼看血甲已经要包裹江曰午的面部,她才试探着将剑身贴在他的胸口。
像是把溶血剑身吞噬,伴随血痂将溶血包裹进去,江曰午胸口处的血甲居然奇异地消散了,化为血气被溶血吞噬进去,只是裸露的皮肤还是红肿着。
雨笙感知夫君体内并无大碍,只是这些血液从何而来,大抵是天则导致的。她用幻力将江曰午托起,这剑环飞在他周身,不断吸食着血痂。
不过半柱香,血甲全部褪去。溶血也不闲着,将房间内的血水一扫而空,在她面前晃了晃,像是对被包在布里表示不满,随后便回到布包里中,还特意把自己包进去。
一直在沉睡的小黄突然从布包里爬出来,它扭动着身体,从圆桌上慢慢爬到地上。雨笙此时为江曰午传输幻力,她的绿色绸带包裹住江曰午,随后整个绸带散发着光芒。
半柱香过后,雨笙见他体温恢复正常,舒心一笑,见房间不少地方被血水焦灼,残破的墙壁与房顶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今夜是待不下去。
雨笙感知到他的幻力似乎有所见长,她悄声说:“难道这天则在为他行换血之术,溶血又可以减少此过程的痛苦,这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