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夫君身上的红肿仍未完全消失,雨笙血淋淋的双手摸过去,同样是疼痛万分,她缩回手,泪水哗啦啦落在他的身体上,刺啦化为水雾。
情绪好转之后,她将溶血取出,放在江曰午身边。此时溶血没有变化,但经历吸食血甲,从它的剑柄一段开始有了鳞甲的纹路。她抚摸着,手指被烫的溢出鲜血,在剑身上留下半个血掌印。
见溶血在吞噬着江曰午身上还在滋生的血甲,雨笙喃喃道:“怪不得此剑临近天则遗迹,原来是如此用处”
一想到此处,与养父的往昔浮现在眼前,今日又与辰叔告别,她鼻子一酸。
但手上没闲着,她翻来亵裤遮住江曰午的私处,又拿出毯子包住他,背上布包,一把抱起他,今夜太过凶险,她可不放心夫君一人独处。
刚走出房间,她差点与永王撞在一起,雨笙后退两步低下头说:“殿下,今晚真是抱歉,在您这里过夜,我们还毁了不少东西,今夜过后,雨笙便原价赔付”
听他连声说无妨,便要帮忙抱过江曰午,雨笙却拦着:“我们来您这里只是做客的,这就太失礼了”
她仰着头注视着永王,看得他一愣一愣的:“明天我们请您吃饭吧,也好感谢您这些年的帮助”
永王摆摆手说:“这种事于我们双方都有利,不存在什么帮助”
她踏上前一步说:“必须请!不然小女子会夙夜难寐的”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永王咧嘴一笑,他捏了捏下巴说:“好吧,想寡人戎马半生,居然得听你一个小姑娘的话”
她压下语气,脸上还是那副笑容:“还希望殿下记住,我不是小姑娘,我怀中的人就是我的夫君,而我杀人无数,早已配不上这个称谓!”
见过无数剽悍将士的眼神,锋利如刀,凄厉如冰,永王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行,听你的,和你家夫君早些睡”
路过后庭院,花香袅袅,月光醉人,正当她为之陶然,怀中的夫君醒了过来,他应该也是被花香所吸引的吧!
“夫君,你醒了?”扶他站立后,雨笙便为他披上毯子。
小径上,二人并行显得拥挤,已经牵上手,江曰午不再害羞,顺势把她抱在怀里。
他有些感慨,呼了一口热气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你说,我在听”
在虫鸣声中,清凉的园子里,夜已深,人也静,月与星倒映在水面上。
也许贴的太近,她身上的香味很快盖过了花香,此时他满怀激荡,若不是有这值得依靠的人陪在身边,他江曰午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他裹紧毯子,身上红肿,却忘怀地说:“我梦到了宋师父,在一片火海之中”
她的睫毛翘起,很快看到眼睛中有水光波动,江曰午仍心有余悸,他深吸一口气,随后笑道:“我以为自己早已肉体被烧尽,仅存魂魄,一想到你我因此阴阳两隔,我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就是很崩溃的样子”
看到他那痛苦的面容,雨笙不禁落下热泪,紧紧抱住他。
“是他拉起我,告诉我不要放弃,因为你还在等我”
“我真的真的很感谢他,深爱着你,整个过程相当痛苦,最后是你将我拉出这片火海”
他轻轻吻住雨笙的额头,随后松开双臂,看着她的眼睛说:“还好有你”
“哪里,你记住,都是溶血的作用”她离开江曰午的怀抱,走到一株不知名的花朵前,蹲下去细细欣赏。
江曰午笑着和她一起赏花,两人都是傻笑着,也不知这时所干的事情有何意义,只是傻笑着。
江曰午很快陷入一种无依据的恐慌中,好像不懂她的心声,也不知婚后带来了何种变化,似乎只多了性生活,除此之外别无两样。
但在雨笙看来,无意义才是生活的主调,或许是有意义,因为陪伴在一起,一切就有了意义。
二人欣赏着花,早已在各自的内心漩涡里越陷越深,突然她问:“你看呐,这花朵上的泪水,是花的眼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