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国勋。”
被喊的人一愣,转过身看着她,“怎么了?是水袋太热了吗?要不我——”
“不是,你不用忙活了。”
岑雨初按住潘国勋的手背制止他。
潘国勋下意识的握住岑雨初的手,“手这么凉,怪不得睡不着。”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潘国勋赶忙收回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你手很凉所以……”
岑雨初认真的看着眼前慌乱解释的男人,这个小心翼翼想靠近自己的男人,有一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于是她单刀直入的问道:
“你想和我生孩子吗?”
“啥?”
潘国勋没想到岑雨初会在这个时候问他这个问题,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没听清算了。”
就在前几天,潘国勋就在这个问题上栽了跟头,他现在整怕了,不知如何回答。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潘国勋解释道:
“之前是我会错意了,我还以为你想要个孩子,我觉得也……也挺好,所以才闹出这么个乌龙,我该和你说声对不起的,也希望你别介意。咱们也别僵着了,像之前那样相处也挺好的。”
半天没听到岑雨初的回应,潘国勋紧张得手心冒汗,过了漫长的一分钟,只听一句,
“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啥了?这事要是没整明白,潘国勋今天晚上指定睡不着了。
“你是怎么想的,能和我说说吗?你不说,我真的猜不到,总是会错意,让你生气,我也不想惹得你不开心,我——”
“我没生气。”
“什么?”
“没骗你,我真的没生气。之前只是有的事情没确定,现在确定了。”
“什么事?”
见潘国勋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岑雨初缓缓道:“你没有想要和我生孩子,都是我们自己误会了。既然事情都清楚了,就没什么可纠结的了。”
以后自己高考离开了这里,也不用惹得人为自己牵挂。
潘国勋这才反应过来,她这几天原来是被自己的话扰乱了心神。
他哪是不想和她生孩子,只是生孩子这事儿远不及她来的重要罢了。
潘国勋再直男也知道,如果今天他捏着鼻子认下了岑雨初的想法,他和她恐怕真要止步于此了。他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开口道:
“其实……其实也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
岑雨初再次转过身,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隐隐能看到他认真凝视自己的样子。
他看自己的眼神和那天的样子似乎重合了,岑雨初心里有了猜测,可还是想和他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喜欢我?”
只听对面的人坚定又果决的回答道:“是。”
岑雨初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指的——”
“我喜欢你,想守着你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潘国勋这人极其聪明、敏锐、腹黑、淡漠、偏执、专注,为人果决、坦荡又磊落,该快刀斩乱麻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也从来不会扭扭捏捏。
哪怕知道表明心意后,对自己无意的岑雨初很可能以后都会距自己于千里之外,他也不想违心。
岑雨初静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时间仿佛已经静止。
天知道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潘国勋来说都是煎熬,他这辈子头一次如此后悔。
如果不这么直白的表明心迹,两人还能像之前那样如朋友般相处。如今,话一出口,覆水难收,潘国勋就像等待审判的犯人。
和紧张万分的潘国勋不同,在确定了答案以后的岑雨初迷迷糊糊睡着了。
直到听见岑雨初有节奏点呼吸声,潘国勋才发现这女人竟然心大到睡着了!亏他还忐忑不安等着她的回答呢!
潘国勋竟然一点也生不起气,算了,他是注定被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