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的潘国勋又认真盯了岑雨初好一会儿,觉得就算这样看一辈子,也心满意足。
又过了一会儿,岑雨初又开始不自觉的蜷缩着身子。
半夜是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刻,尤其到了后半夜炕的温度也降下来了。
潘国勋知道她怕冷,体温很低,每天都得穿着棉袄、棉裤和厚袜子才能睡得着。
于是他又给她弄了两个热水袋,买了一床毯子,半夜还偷偷将自己的被子分给她一半。
现在小花又跟被霜打了一样,开始瑟瑟发抖。
潘国勋将岑雨初轻轻搂在怀里,又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中间。
岑雨初突然找到热源,像个小孩一样乖顺的窝在潘国勋的怀里,踏实入睡。
潘国勋的大手轻抚着岑雨初的背,喃喃道:“不冷了,好好睡吧。”
早上醒来,岑雨初发现自己整个人趴在潘国勋怀里,脚伸进了他的腿中间,麻得知觉全无。放在怀里、肚子和脚上的热水袋已经不知所踪。
怎么又在潘国勋的怀里?自己睡觉什么时候这么不老实了?该不会是他……
岑雨初又觉得应该不是,潘国勋是腹黑又狡猾,但还不至于登徒子一样用这种手段。
看着双脚的位置,他应该是像给自己取暖?
她上学的时候,听同学说他们妈妈就是这样搂在他们睡觉,天冷的时候给他们暖脚。
她是孤儿,从来没有体会过,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他们的父母很像。
考不好会骂他们,穿的少会叮嘱他们,一边给他们零用钱一边告诉他们少买垃圾食品,天天给他们带便当,接送他们上下学,会带他们出去玩,过生日会有礼物……
同龄人知道她是孤儿会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她,然后窃窃私语讲着她没有父母的话,她独来独往,在他们中间永远是格格不入的。
那些家长们总是同情怜悯的看着她,她永远都能听到类似“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孩子,真挺可怜的,你在学校要多多照顾她,帮助她知道吗?
看看人家岑雨初,一个孤儿次次考年纪第一,比你小那么多,重点学校抢着要。再看看你,家里天天给你请着家教,花了多少钱,别说实验重点,普通重点你都够不上……”
岑雨初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更不羡慕别人的人生。
她在孤儿院平安长大,院长妈妈很慈爱,对他们很好。
她头脑聪明异于常人,热爱钻研,成就超过许多同龄人,学无止境,她从来不觉得空虚。
那些觉得她孤独寂寞的人,只是他们的自我感觉而已。
潘国勋一睁眼,就看到岑雨初眼波如水的双眸充满疑问的盯着他。
他赶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看你冷的厉害,热水袋凉了,又没有热水换了,我真的没做什么,你信我——”
“我知道。”
“什么?”
“我知道你没对我怎么样。”
“还好,你没误会就好。”
有些事现在还只是想想,以后就说不准了。
就像诸葛亮七擒七获一样,得徐徐图之。
然后岑雨初的跳跃思维让潘国勋猝不及防,只听她问道:
“你想养小孩了?”
潘国勋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血液逆流直冲天灵盖,会不会有点太快了?不过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