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钱画意的主意,潘国勋将信将疑,“你这办法能行吗?”
“当然行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打仗还讲究谋划布局呢,这个其实和打仗一个道理。”
“怎么能一样!打仗对付的是敌人,我怎么能把雨初等同为敌人。”
“我不是让你把她当成敌人,是——哎呀,算了,跟你这种情商为负值的钢铁直男说不明白。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
潘国勋听得一头雾水,迈着大步朝家赶,不再理会钱画意。
“哎,你一定要试试听见没?”
钱画意也不知他会不会听,小声嘀咕道:“招上这样的男人,雨初姐还是自求多福吧!”
反正,她是打响了助攻潘国勋追妻攻坚战的第一枪,这对cp必须锁死!
在钱画意的“友好建议”下,岑雨初晚上回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被子竟然结冰了!
潘国勋见状赶忙解释道:“真对不起。我白天睡得时间有点久,醒的时候口渴得厉害,拿搪瓷锅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也没想到大半缸子水都洒上去了,我还特意在房后搭了个火堆子烤了半天,天气太冷,还是有点潮。”
晚饭的时候大家都上桌了,潘国勋才姗姗来迟,还特意瞄了她一眼,惹得全家人又拿他俩打趣。
听他这一通解释,岑雨初不认为潘国勋会干这种故意弄湿被子的恶作剧,在她看来也就只有穿开裆裤的孩子能干这种事。
他也不是有意的,工作累了那么多天,岑雨初自然不会怪他。
“没什么,我去别的屋问问还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潘国勋叫住她,“等下。我问过了,现在天气冷,他们也没有多余的被子了。”
70年代,全球气温变暖还是很遥远的话题。一进入冬季,人真的会冻成冰溜子,岑雨初的手脚冰凉,到了后半夜时常被冻醒。
岑雨初突然回忆起潘国勋撒酒疯搂着她不撒手那天,面对一个喝醉酒意识不清醒、孔武有力、又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说不恐惧是假的。
后来他并没有过分的举动,最关键的是靠着他的胸膛是真暖和。就是胳膊太硬了,枕得脖子有点疼。
岑雨初晃晃脑袋,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入非非。
没想到下一句竟听潘国勋对她说道:“要不,你就委屈一下,将就将就,凑合凑合,暂时共用一床被子?”
岑雨初忽然看向潘国勋,潘国勋表面稳如老狗,心里小鹿乱撞,慌得一比。
然后只听他继续解释道:“其实我那个被子挺大的,咱俩定亲的时候娘特意又加宽了一截,还续了棉花。”
潘大娘辛辛苦苦攒了许久的家底,又街坊邻里的借了一些,凑了许多。
潘国勋解释道:“你放心,你不愿意的事,我不会乱来的,也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岑雨初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长时间,潘国勋时不时冲冷水的事她知道,只是两人都默契的避开不谈。
如果说身体的生理反应是无法控制的生物本能,那么学会克制就是身为人的品德和操守。
相处这么久,潘国勋的自制力岑雨初还是可以相信的,应该可以吧?
最后,岑雨初只得跟潘国勋盖同一床被子,像往常一样进入梦乡。
而潘国勋这边却是一点入睡的迹象都没有,脑子突然生出许多念头,乱得像一锅粥,这一点不是他的风格。
在部队这么多年,面对那么多九死一生、危急存亡的时刻,他都是从容不迫、头脑清楚逻辑清晰的。
他侧过身认真注视着旁边的女人,心想着既然都盖同一床被子了,离得近一点也没什么吧?
于是他悄悄向岑雨初靠拢一点,又轻轻将岑雨初身下的褥子往自己的方向拉过来一点点。
还是有点远,要不再近一点?应该察觉不出来。睡觉嘛,挪动一下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样,在潘国勋不断的自我劝说中,他眼看着又和岑雨初挨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