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毛。
前几天家里来信说他爹喝酒摔沟里,腰扭了下不了地,回乡下照顾去了。”
潘国勋和秦穆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去林德明工作的车间。
两人找到一名和林德明经常共事的工人,“同志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那人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公安同志,您找啥事?俺可没犯啥事。”
“不用紧张,我们今天来是想再问一问林德明的情况。”
“是明子啊,前几天也有其他公安同志找过俺。”
秦穆问道:“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问俺25号那天有没有看到明子?他的更衣箱在哪?还有他家里的情况……还问了俺那天都干了啥,有没有人作证啥的。”
“你能再回忆一下25号的事吗?林德明是什么时候离开厂子的?”
“俺记得,他是下午两点多走的。本来打算中午就走的,结果临时来了加急活。”
“他说了要去干什么?”
“说去一个村去买药,给他娘治风湿的。”
“他是从哪听说那个村子的药好用的?”
“好像是隔壁车间老酒壶说的。
他老丈母娘有个表外甥女,是那个村儿村长的媳妇,说是给她多年的老寒腿都治好了,所以串门的时候给亲戚们带了一些,还有其他药,据说都挺好用的。”
潘国勋与有荣焉。要不是场合不太合适,他可是很想告诉别人那是他媳妇儿配的药。
秦穆暗示他悠着点别表现的太得意,“也就是说他已经提前准备好过去的。”
“是啊,他私下念叨一阵子了。谁知道遇上这种事了,明明好心去报案,结果……哎。公安同志,俺不是针对你们,别误会。”
“你不用怕,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这么说,你觉得林德明不会杀人是吗?”
工人没吱声,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这没人,我们是警察,不会给你乱说。”
“俺确实觉得不太可能,明子那孩子平时不咋说话,很老实,性子也好。而且胆子小,怕血,看别人杀鸡都怵得慌,咋敢杀人呢。”
“你是说他怕血?”
“是啊,他有个酒鬼老爹。从他记事开始,一喝多了就打他娘,用藤条抽的他娘浑身是血。他要是在身前拦着,连他也一起抽。
后来他爹出去喝酒,半夜昏倒在路上。赶上三九天,一早上在路边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冻死了。”
“厂子里晚上有值勤的人吗?”
“有啊,库房一直有人守着。不过离这边有点远。”
“那天是谁在看守库房?”
“是新来的见习机修工,对了,就是他。
大吴,过来一下。”
“哥,有事?”
这位叫大吴的足有两米高,人也壮实,连潘国勋都得微微抬头仰视他,难怪一来就马上被排上了轮值看仓库的活。
“这两位公安同志想了解点情况,配合一下。”
“公安同志,你们好你们好。”
被蒲扇一样的大手热情握着,秦穆差点忘了自己想问什么。
秦穆抽回手,“咳咳,25号那天是你看守仓库?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大吴挠挠脑袋,“没啥异常情况啊。”
潘国勋看着那个比自己还猛半头的小巨人,“没事,就聊聊那天你都干什么了,都见过什么人?”
“那天厂子里仓库有一批刚成品的货要运走,货单在财务室没拿,我就取了一趟。绕了一大圈才绕回仓库。”
“那天晚上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那天晚上除了运输队的,就俺一个人,连门卫大爷都回去休息了。”
工人补充道:“往常晚班都是两个人。想着大吴一个人能顶俩,就给他自己排一天了。”
大吴笑得像个铁憨憨,“哥说的是。俺力气大,壮实,别说顶俩,四个俺都中。”
秦穆笑了笑,“你忙去吧,不耽误你干活了。”
大吴一转身想起个事来,“公安同事,那天晚上俺确实看到厂里一个同事,好像就从更衣室刚出来。”
潘国勋和秦穆异口同声道:“那人是谁?”